在一間昏暗的浴室,女子蹲在不斷往外溢水的浴池邊,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搭在另一隻手腕,刀口已經割入面板,但是女子的臉上因痛苦閃過一絲掙扎。
“叩叩……”房門突然被敲響,女子一驚,放下了小刀,怯生生地將門開了一個小口,露出一張極為頹然的臉,“曉蓮?”
站在她房門外的女子正是她收養的閨蜜白曉蓮,白曉蓮朝她一笑,“袁舒,你怎麼回事,敲門不應打電話也不接,阿姨都急壞了。”
“急壞?”袁舒苦澀一笑,這些天來家人給她帶來的陰影遠比旁人要多,呵,哪裡會為她的事的急壞,要急也是因為恥辱吧。
“總之,多出來走走,把自己憋在房間裡憋壞了怎麼辦?”白曉蓮一臉擔憂地說道。
袁舒搖搖頭,“不了,我不想出去。”
“是因為阿姨嗎?我已經好好勸過她了,你不用擔心,我陪你出去走走好麼?”白曉蓮滿臉寫著真誠,袁舒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稍微梳洗了一下,但袁舒還是難改臉上的頹然,走下樓袁母冷冷一哼讓袁舒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白曉蓮又是笑嘻嘻地打了一聲招呼,就把袁舒拽出了門,幫忙寬心,“袁舒,你也別怪阿姨,畢竟你這未婚先孕說出去實在是不好聽,更別說連孩子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說是寬慰,但是白曉蓮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紮在她的心上。袁舒看著外面的陽光神情很是恍惚,聽著白曉蓮在耳邊嘰嘰喳喳地不停地勸她體諒,不禁生出了一絲怒氣。
“夠了!你煩不煩!”體諒體諒體諒……為什麼總是要她體諒別人,試問可有誰體諒過她?
未婚先孕是她的錯麼?孩子父親不知道是誰又是她的錯麼?那一天晚上她被人一杯酒就灌醉了!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她的錯?明明是親生女兒,為什麼現在跟看仇人一樣看著她。說未婚先孕敗壞門風,那麼對待親生女兒還不如養女的做法呢?
袁舒整個人有些恍惚地看著白曉蓮,似乎……那一晚的那杯酒就是白曉蓮遞給她的,同樣是白曉蓮用肚子裡是一個生命的理由勸她留下孩子。
“白曉蓮,是你……”袁舒呼著粗氣,整個人顫抖起來。生氣亦或是憤怒,在這種情緒的衝擊下,袁舒掄起手就給了白曉蓮一個響亮的耳光。
“袁舒,你居然打我!”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個耳光,白曉蓮知心朋友的形象也端不住了,伸手就把袁舒猛地推開。
袁舒本身就因為精神狀態不佳、營養攝入不足而虛弱無比,被白曉蓮這麼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
憤怒的白曉蓮並未就此住手,反而抬腳就往袁舒的肚子上重重地踢了幾下,“袁舒,你當你是誰?不過是有個好出身而已,你渾身上下也就這個肚子有點用,不好好養著,你整天自怨自艾地擺給誰看啊……”
肚子被重重地踹了幾腳,袁舒的身下已經見了血,身子骨弱的袁舒咳了幾口血,惡狠狠地瞪著白曉蓮,咬著被血染紅的白牙,“白曉蓮,你給我……記住!”
白曉蓮被這陰測測的聲音嚇住了,看著地上不斷流出的血,終於回過了神來手忙腳亂地叫了救護車,“袁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要死你也得先把孩子給我!”
救護車一路呼嘯,手術室以最快的速度備好,然而主刀醫生還是惋惜地搖了搖頭,看著手術檯上氣息越來越弱的病人朝其他人說道,“病人血壓下降太快,恐怕已經沒救了,去通知病人家屬吧。”
然而,正想出手術室通知家屬的助手剛剛推開門就被快步走來的人摁了回去,“東西等會收,這個人還可以搶救一下。”
“韓銘,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