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證明,沈家還真的這麼不要臉。許慶斌把手裡的檔案狠狠地摔到了辦公桌上,鐵青的臉色足以說明在他心中壓抑的憤怒。
“沈家……真是好極了!”許慶斌自認不是什麼商業奇才,但是依靠自己整治將公司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倒也是一件令他自己自豪的事。
但是他卻萬萬沒想到,當初不顧女兒的意願與沈家聯姻,本以為能夠借沈家的勢讓自家的產業更上一個臺階。結果,臺階確實是上了,但卻是個上的去下不來的空中樓閣!
短短三年,沈家利用專案合作之便已經將許氏蠶食了一半。沈家一旦調動這些蠶食的漏洞,許氏土崩瓦解也就是在頃刻間。而現在表露出的跡象,估計是沈昊溪故意透露給他看的,同時也是對他昨晚歉禮的不滿。
許慶斌當然知道沈昊溪的意思,那就是對許舒芫的處置讓對方足夠滿意。
想到這裡,許慶斌不禁抱住了自己的頭,惹上這麼一匹惡狼,真是……悔不當初啊!
“昊溪,你這個條件……有些過了,這都幾天了,許叔叔他會答應嗎?”慕雅倚在沈昊溪身邊,眼裡帶著擔憂。
沈昊溪冷冷一哼,伸手握住了慕雅的,“許氏現在的資金基本上都被壓在了專案裡,如果沈家撤資專案的話,他許氏也撐不了多久。一個不中用的女兒、一個偌大的家業,想必他會想清楚哪一邊更划算。”
聽了沈昊溪的話,慕雅別過頭,擔憂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到現在她還沒忘記舒芫對她的發難和威脅,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個威脅的眼神和伸出的手,慕雅更是歷歷在目。
最後那一刻,舒芫朝她伸出手錶面意思像是握手祝賀,但只有她看見了,手腕上的那一道劃痕,是割腕的痕跡。
但是離許舒芫割腕自殺早就過了近一個月,無論什麼傷口也都應該好了才對,但是那傷口看起來依舊猙獰無比。那麼只能有一個解釋,舒芫是故意的,故意再次劃一道傷口來提醒她,威脅她。
甚至,慕雅莫名從當時那雙帶有笑意的眼神中讀出了一個資訊:收起你那些么蛾子,當心我讓你萬劫不復!
因此,慕雅才暈了過去,一半是裝的,另一半是腦海裡突然冒出的血泊嚇的。
想起那躺在血泊中的人影,那雙冰冷的眼神,慕雅就不禁打了個寒戰。這一個激靈讓本就擁著她的沈昊溪發覺了,但他只當慕雅身體不太舒服,於是便安慰道,“身體不舒服嗎?再忍忍,馬上就到醫院了。”
“不,不是因為這個……”慕雅臉色很是難看,指著窗外的一角,“昊溪你看,那不是許舒芫嗎?”
“嗯?”沈昊溪抬頭看向慕雅所指的方向,眼睛忽然凌厲起來,冷聲道,“看樣子,我給許慶斌的期限太過寬鬆了,不妨今天再催催。”
舒芫此刻穿著一身休閒服,一手手揣在口袋裡,有些遲疑地對著導航認路,完全不知道身後藏著兩束毒怨的目光。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舒芫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真是可喜可賀。
舒芫抬頭看去,是一家射擊俱樂部。
帶著滿心的誹謗,踏進店門迎著店員歡迎光臨的微笑,舒芫揮了揮手,“我有約,不需要服務。”
進入俱樂部,舒芫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走過去,坐下,拿起一瓶水開啟就喝,毫無身為客人的自覺。
“前幾天你都借過一次刀了,現在還想借我宰誰啊?”鬼知道她這幾天經歷了什麼,被許父許母唸叨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就差沒有喊出那一句剖腹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