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見對方這麼爽快,舒芫也就直接開門見山了,“老實說,明天晚上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的預感倒還真對了。”沈逸凡瞄向前不久放在桌案上的檔案,“明晚宴無好宴,對此,我有五個字的建議。”
“什麼?”
“早走早安生。”
舒芫嘴角一抽,“我為什麼覺得你其實是在說節哀?”
……
沈家宅院。
平時原本肅穆沉寂的庭院此刻燈火璀璨,人影不絕。豪車接二連三停在院門之外,送下衣著不菲的客人便駛向遠處的車場等待。
紅地毯從正廳內一路鋪到老宅的鐵門之外,正廳之外的裝飾就已經讓一些人乍舌,更不提正廳之內的佈置會有多麼奢華。
舒芫穿著一身紅色禮服,挽著許母的手緩緩向宴會廳走去。在燈光照耀下,臉龐精緻的趨近完美,淺褐色的長髮被髮卡鬆鬆的盤起,將面孔原本帶有的一絲凌厲減淡了不少。
一改往常,現在溫和乖巧的模樣是在座人士以往從未見過的,不少男士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睛已經有些意動。但是一想到鬧得滿城風雨的這個名字以及宴會的主人,還是直接把搭訕的念頭給摁了下去。
漂亮是漂亮,但是沒人願去招惹。
舒芫捏著手指,顯然不適應這種被全場目光聚焦的場所。但好在,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轉瞬就移開了,舒芫不禁鬆了口氣。
宴會廳內的男男女女手持這高腳杯,在人群間走動,或是寒暄或是奉承,歡聲笑語中是一片其樂融融。
但舒芫卻敏銳地注意到與這宴會格格不入的一個角落裡,有人安靜地坐著陰影下,彷彿這場盛大的宴會根本就與他無關。
沈逸凡,舒芫一眼就認出了坐在那裡的是誰。
剛想跟許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但卻被一道尖銳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了腳步。
“美珍來了?”貴婦人一隻手託著紅酒,一臉富態,隨著走路的腳步,身上的面板像波浪一樣抖動了一下。
舒芫看得眼皮直跳,略帶驚悚地看著婦人腳下的恨天高,生怕那根纖細的鞋跟突然咔嚓一聲折斷,然後地板就被砸出個大洞。
婦人瞥了一眼舒芫,掩嘴笑道,“哎呀,這是舒芫吧?前段時間伯母事忙,現在想起來你住院的時候伯母都沒去探望探望。唉,我這個長輩實在太失職了,不過……聽說你在慕雅面前鬧自殺,明明是割腕卻傷到了腦子,哎喲,這事可真奇了……”
“張夫人,現在芫芫已經沒事了,不勞你掛心。”許母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話裡話外的刺傻子都聽得出來。
然而舒芫卻是眼睛微眯,盯著張夫人,似乎在思索著些什麼。
“說什麼掛不掛心的話,怎麼說當初咱們也是差點成了親家,我也當芫芫是自己半個女兒來看的。舒芫啊,聽伯母一句勸,死纏爛打不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雖然你這打扮確實耳目一新,但那是你這攀不上的枝頭啊是永遠都攀不上的,老在別人屁股後面轉悠……丟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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