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則一門心思的將工作重心放在指揮周忱以及一幫工部的高等梓人,替自己尋找,甚至是提純一些在未來鋼鐵廠建成,鋼鐵煉製時所需的促進,去雜,甚至是某些特殊合金所必須的元素上。
雖有著一個工部外監的名頭。
但如此這般指揮著上千號工部梓人幫著鋼鐵廠尋找或者提純各種東西這事。
隨便誰一個摺子上去,朱肇輝落個公器私用的罪名,那絕對都是板上釘釘。
但對這事,不但一干專挑百官之類各種彈劾為樂的御使沒有任何動靜,便是連周忱這個工部侍郎,那都是半點沒有意見。
不但沒有意見,反倒是有那麼點兒樂在其中的意思。
按照規矩,即便他這個三品大員來到魯王莊,那是因為奉了朱元璋諭旨。
但三天一折子,十天一回應天面聖,卻是不可避免的程式——但周忱呢?
摺子上的倒還算勤快,但每到需要回應天面聖的時候,那就是各種推脫,能不回那就絕對不回。
成天價就都跟在朱肇輝的屁股後頭轉悠,無論是拿東遞西還是端茶倒水,那都是搶著幹。
要不是那一身的大紅官袍……
這般行徑,不知道的人怕都非得以為他是朱肇輝身邊的伴讀書童或者起居小廝不可。
要誰敢說他是三品大員,那絕對是想不被人給當成瘋子都難。
安排好丘福道衍等等事宜,風塵僕僕從安慶府趕回來的朱棣看著周忱這麼又是端茶又是煮水的模樣。
面上雖沒說什麼,但轉頭就忍不住好奇的問朱肇輝道:“堂堂三品大員,居然這麼心甘情願的在你跟前伺候著,這等待遇,怕是連父皇都無法做到——你小子到底是給他灌了什麼迷湯啊你?”
朱肇輝白眼道:“難道小侄就不能是靠過人的才華和高尚的品格?”
要才華我也就不說啥了,可要說品格……
你小子那品格還不如我呢——就你也配提品格?
朱棣聞言一邊眼白都快頂到腦門的腹誹,一邊將和羅皚達成的協議簡單說了一遍道:“大黎,商路相關,我都已經安排妥當,羅皚也答應最遲月許,就能送一批橡膠過來,同來的估計還有香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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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物銷售之類,我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對於各地香料,我大明從來都是來者不拒,求之若渴!”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如此遙遠路途,貨物在運輸途中,靡耗太多……”
說了半天,卻見朱肇輝只是盯著眼前那煮水的紅泥小爐發愣,半點也沒有回應的意思。
朱棣踢了一腳氣道:“本王怎麼著也是你親五叔,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尊重著點,多少給點反應?”
“想在我這裡要尊重,可不能光靠輩分,那還得靠實力!”朱肇輝道。
聽到這話的朱棣兩眼直往朱肇輝腰間瞄的同時,牙齒咬的響如啃骨。
總算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的朱肇輝趕緊乾笑,指著在爐火上因為水汽噗嗤有聲的茶壺道:“五叔,你有沒有發現這水壺似乎很有意思啊……”
話音未落之間。
前一秒還在數丈開外,似乎有意避嫌的周忱幾個箭步就湊到了跟前,一邊伸長著脖子打量茶壺,一邊從懷裡摸出了紙筆,做隨時打算記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