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看著瞅過來的杏眼,也不做表態。
徐穆想了想,下官就下官吧。
錦衣衛在旁邊,難怪說話沒底氣,話說自己正想給徐州衛所兵士點甜頭呢。
“指揮與海盜交手日久,當知海盜會在島上藏有不少好東西。別的不說,截幾顆珍珠,幾箱茶磚,本官還是能做主的。”
張輝立刻結巴,“欽差莫要說笑,剿匪所得自然是上交朝廷,衛所截留可是有違國法。”
徐穆眨眨眼,這是錦衣衛在旁,不好意思?
“指揮放心,沈千戶絕不會幹涉。”
張輝結巴得更加厲害,“這……實在是使不得呀!”
瞅著張輝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徐穆實在不好“橫加逼迫”。
當然對著沈越就更加敬仰了。
能把殺賊如麻的一所指揮嚇成這樣,絕對是高人呀。
從頭到尾什麼也沒幹的沈越:……
至十二月末,已有五股海盜被官軍剿滅,除受災百姓,幾乎人畜不留。
兇名傳出,海盜皆聞風奔逃,徐穆看著幾股海盜逃亡的方向,眼睛眯起,“若本官所知不錯,他們估計是想往朝鮮、日本逃竄?”
一旁的軍士點頭。
不知想到什麼,徐穆笑得格外放鬆,“留幾個海盜關在衛所,別死了,日後有大用。”
軍士看著笑得蕩呀蕩的徐穆,不知為何,胸中突起一股涼意。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守夜兵士忽然吹響喇叭,擂起戰鼓。
“怎麼回事!”張輝隨手套上官靴。
“大人!有三艘大船,五艘小船正向我等沖來!”
張輝很是緊張,為“擴大戰果”,戰船早已四散,若是碰上過路的強匪,非得吃個暗虧不可!
“欽差呢!”
“大人,寒冬臘月的,欽差又是文官,許是還沒起呢!”
“張指揮!”
徐穆穿著一身雪白狐皮披風,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實在天真爛漫。
可徐穆也不敢為了“威嚴”這種不能當飯吃的東西,將披風脫下。
寒冬臘月的海上,不穿厚實,真會凍死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沈越手按長刀,已是嚴陣以待。
終於
火把亮起
“是揚州衛水軍!”
徐穆驟然長舒一口氣,惹得張輝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