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司大門口。
遠遠地,守衛的差役已瞧見一宦官領著大批官軍前來,沒的說,瞧那宦官怒發沖冠的樣子,便知是來砸場子的。
機靈的守衛趕緊招呼同伴,“快!快去稟報大人!”
招待各府家人的倉庫使看見張永,趕緊上前作揖,滿臉含笑,“張公公,您怎麼……”
張永看著門前的大車,冷冷一笑,“衛隊何在!”
“在!”
數百人一齊應聲,在這長街之上,甚是醒目。
“將這些人、車通通給咱家押回欽差官船!等欽差醒來,再作驅處!”
各府家人在這杭州城也基本上也是橫著走的,哪能罷休。
當即有不少人指著張永的鼻子罵罵咧咧,“狂妄!”“閹人敢爾!”……
倉庫使亦上前來說情,“公公,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張永笑得愈發燦爛。
“一應人等,敢逃跑反抗,就地處死!”
官軍立時將一眾人等,團團圍住。
刀光劍影之下,大多數人已是嚇破了膽。
但自有在府裡很有些臉面的家人不買賬。
一粗須細眉的男子啐了一口,“不過是個沒xx的!也敢倚著欽差的名頭喊打喊殺起來了!爺爺主家正是左布政使大人,你倒是有膽,在這布政使司大門前殺了爺爺我呀!”
噗!
鮮血湧出,頭身分家,路過的百姓尖叫著四處奔逃。
各府家人瞠目結舌,心生膽寒。
敢當街殺人,不可怕。
各府家人平日裡橫行霸道,直接、間接死在他們手上的苦主不少。
但
敢在布政使司大門前,殺了權勢最重的左布政使家人,才真叫夠膽!
果然
領著布政使司上下前來見禮的左布政使,看見門前濃稠的血跡,臉色便是一僵。
再忍著滿腔不適,瞅一眼分離的頭顱,頓時臉色青白,只覺臉面不存。
“公公,這是……”
額頭鼓起青筋,到底忍下。
張永眼放寒光,“咱家司禮監出身,多少年了,還從沒人敢當面給咱家沒臉。這人口口聲聲說自己主家乃是左布政使大人,問咱家敢不敢在這大門前殺了他,咱家要不動手,嘿嘿,反了不成!”
身後布政使司文武,看清階下眾人的臉色,便知只怕這宦官所言不虛。
但布政使司的臉面也不能這樣被一個宦官作踐!日後,還怎麼見三司同袍!
在場官員,當即面現薄怒。
無論與左布政使是否有交情,有齷齪,俱對張永嗔目,更有兩名官員,當場怒斥出聲。
此奸宦如此霸道,分明是殺雞儆猴,要布政使司顏面掃地!
“吆!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