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外,正在晝夜趕路的沈千戶,破天荒地打了個噴嚏。
“頭兒,要緊麼,不會得了風寒吧。”
沈千戶也愣了愣,隨即平淡道:“無事。”
氣度華貴的沈千戶蹙眉,想著是不是又被那個嘴裡沒好話的朝官惦記。
錦衣衛?
張儀華感覺好像自己也掉進了坑裡。
兒子這些日子是不是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轉了一圈?
怎麼淨說不著調的話?
“那翰林院呢?講官都不喜歡?”
“其實謝遷、李東陽也不錯。”
朱厚照苦臉,“可是父皇曾說,日後他們有大用,不能過分抬舉。”
“除此之外,就沒有喜歡的講官了麼?”
“其實。”朱厚照皺著小臉,“王華也不錯。可是他太聰明瞭。”
張儀華真的有種掐死人的沖動。
只能自己騙自己,這不是我兒子!不是!
“什麼書都倒背如流。兒臣……”
忍…忍…忍,再也忍不住,揪起朱厚照的耳朵。
恨鐵不成鋼。
“兒子,你能有出息點麼!”
說到這裡,張儀華反而堅定了心思。
“虎父無犬子。這王華的子孫,你還必須要!”
隨即打發蘭欣去一趟司禮監,去要王華子孫的詳細訊息。
朱厚照只得撇撇嘴巴,眼睛鼻子皺到一塊兒。
思量著以後找哪個“外援”。
也屬於被太子惦記之列的徐穆正在沉思,忽然來人稟道,林詠來請。
放下雜思前去,原是暹羅與琉球的走私商互相攻訐,鬧得不成樣子。
將領們問不出什麼話,這才找徐穆求救。
番商的第一句話就成功吸引了徐穆的注意。
身材短小的番商指著另一番商的鼻子,高聲道:“大人,他在欺騙您。他不是琉球人,是朝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