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聚和谷大用聽著滿頭大汗的小黃門的回報,腦中只不斷浮現四字,“大勢去矣。”
西寧侯府。
宋承豁然起身,身前棋盤豁然倒地,黑白玉石所制棋子四溢地上,發出叮咚脆響。
一邊在房中來回踱步,一邊思量。
忽然一道明光閃現,宋愷停下腳步,疾聲道:“熹弟,讓你陪伴太子是陛下的旨意還是太子主動要求?”
袁熹閉目。
“照兒,你來的正是時候,袁卿乃光祿大夫、上柱國、左軍都督袁彬之子,當年,袁公在瓦剌衛護英宗皇帝,保其在瓦剌性命無憂、英名不損。袁公去世之時,你尚未出生,唉。”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乃為人臣之本分,陛下過譽。”
“袁卿現領何職?”
“回太子殿下,臣蒙陛下聖恩,世襲都指揮僉事。現在浙江都司任職。”
“僉事是做什麼的?”
“回太子殿下,臣分管漕運。”
“好了照兒,你若真對官制感興趣,只管去翰林院找人問便是。袁卿,你退下吧。”
“父皇,兒臣對當年袁公救駕之事很感興趣,袁卿離京之前,不如讓他跟著兒臣吧。”
“準了。”
見袁熹突然睜眼,宋承趕忙問道:“可想起來了?”
“正是。乃是太子殿下引陛下下的旨。”
如此便是起意已久了!
雙手負在身後,宋承面現焦躁,苦苦思索解決之法。
事情緊急,此刻宮城早已落鑰,進宮報信已然無望!
自己非當事之人,太子入住徐府,乃隱秘之事,若貿然到太子面前相勸,只怕自己會落一個窺探儲君蹤跡的大不是!
自己身為朝廷勳貴,一向與廠衛無深交。若直接將實情告知錦衣衛,信不信還是兩說,熹弟在整件事中已然成了幫兇,日後必定會被錦衣衛翻起舊賬!自己也絕對討不了好!
怎麼辦!
滴漏輕響,宋承在面前不停晃悠,袁熹只覺心生煩躁。
眼見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袁熹不由出言道:“姐夫,可有文官與家中交好?都說文官個個心有九竅,只不定能想出法子!”
文官?
大明文武不對付都已經可以當殿互毆了,上哪兒找文…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名字,宋承咬咬牙,死馬當活馬醫,怎麼著都得試試!
“走!去找倪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