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至東暖閣。”
“是。”
眼見弘治帝起身,另一名大伴張易立即出殿,“快,禦駕移至東暖閣。”
守在殿門前的中官們立即撐起傘蓋,擺開儀仗,簇擁著弘治帝前行。
“你過來。”
徐穆一個激靈,落後弘治帝半步。
“陛下。”
“此輿地術,你從何處習得?”
“從一本失落的手稿中得出。”
弘治帝眼睛半眯。
“陛下,臣知此話搪塞,但臣敢以性命擔保,此圖絕無重大紕漏。”
鼓起嘴,咬緊腮幫,徐穆堅決表示:圖是真的,其他的您別問。
弘治帝瞧著這滿臉“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忍了忍……
我去,朕是皇帝,什麼時候忍過!
徐穆眼看著早上小丫頭徐晴給自己梳得服服帖帖的頭型成了“雞窩”。
嗚嗚嗚嗚……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眼見徐穆眼眶微紅,弘治帝也有點小慚愧,是不是欺負過頭了。
可想想坤寧宮的佳人至今對自己避而不見,視若空氣,弘治帝就想發飆!
明明是她有錯在先,不知道把張氏弄到了何處,偏偏現在自己倒像是犯下大錯。
回顧此前與徐穆在乾清宮說的話,弘治帝知道,張氏多半已經有了另外的歸宿,也許好,也許不好,但自己總歸找不到她了。
想想佳人的“臭”脾氣,弘治帝還是“大發慈悲”地鬆了手。
進入東軟閣。
輿圖已被懸在屏風上。
接過苗永端上的熱茶,待苗永退出殿門,弘治帝便開始發問。
“說吧,海外有番糧,畝産七百斤。海外有孤島,島上遍地是黃金……”
說著說著,弘治帝都覺牙疼。
這是呈給朕看的奏摺,不是民間說書?
“陛下,臣喜海外方物,經翰林院羅編修引見,認識了鴻臚寺馬承馬大人,一見如故。日前,聽聞其在浙江市舶司任吏目的妹婿在寫給馬大人的家信中,說了這麼一件事。有番商在江浙良港市貨,向人吹噓,海外有孤島,島上遍地是黃金,其河上流淌著金砂,島上居民以金做頂。某小國首領命其艦隊外出航行,發現了一塊‘新大陸’。”
“新大陸?”
弘治帝眉頭微皺。
望向身側的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