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汗的千軍萬馬,入你寧夏如探囊取物,來啊,拉出去砍了!”
“是。”
眼見要被拖出王帳,參將也顧不得多少,保命要緊!
急聲道:“可汗,我等有黃金十萬兩,藏於城中,願獻給可汗陛下!”
“把他拖進來。”
“是。”
參將被硬生生拖進帳中,又被揪著衣領忽然坐起,只覺天旋地轉,頭昏眼花。
旁邊衣著華麗的人見狀,直接將漱口的水朝參將的臉潑了上去。
參將也不敢擦臉,只得跪下身回話。
“你說有黃金萬兩,藏於城中?”
“正是。小的不敢欺瞞。藏寶之處這世上僅有小的與鎮守太監、副總兵三人知曉。如今,鎮守太監被押往京城,因小人和副總兵貪財,幾天前,便讓他服下奇毒,雖被押往京城,卻必會在路上毒發,所以,便只有小人與副總兵知曉。”
“藏寶之處在何處?本汗如何相信你們沒有撒謊?”
“在城中一廢棄破廟的兩尊佛祖像中。因數額巨大,為使分成方便,特意做了賬本,小的們知事情重大,平日皆是貼身藏著,不敢現於人前。”
“你們三個人,就能積攢十萬兩黃金?”
“非也。這其中包含朝中近二十位文武官員的供奉。寧夏山坡上有萬頃屯田,肥沃者都被朝中文武並鎮守太監侵佔,另外,往邊境運糧的商人們的孝敬,戶部發下的糧餉,寧夏的糧庫轉賣所得,大半…皆在其中。”
“將賬本呈上來,巴爾斯,你替為父看看。”
華服男子正是小王子心愛的三子,巴爾斯博羅特。小王子統一韃靼六部,自掌察哈爾、喀爾喀、烏梁海三萬戶,三子掌鄂爾多斯、土默特、永謝布三萬戶。
接過賬本,翻看片刻,巴爾斯喜道:“父汗,兒臣看這賬本不像是假的。各明人官吏侵佔的具體位置,負責人,接頭人,每年應分利多少,都有詳細記載。且從他們上一個皇帝死便開始了。閑仕、死去的官員利益怎麼分也有記錄。”
“既是如此,來人,將他拉入黑牢。別餓死了。”
“是。”
當即兩個手持長戟計程車兵進來,將人帶走。
父子二人相視大笑,草原的這個春天,不會單調了。
這日,徐穆早早起身,穿戴得當,首次入翰林院報道。
在翰林院報完道,又得到禮部簽花押。
說白了,便是“身份證”。
官員流通全國,幾十年過去,誰知道你長什麼樣。花押便是日後政績考核、升遷平調甚至涉及書信、賬本等類似“贓物”的憑證。
為此,雖然覺得這“身份證”極端不靠譜,少年時寫的端端正正的楷體字,中年大半成了“草書”,字跡怎麼能不變?
徐穆忽然覺得自己太小為官,果然還是不太方便。
不過能與儀華姐早日團聚,經過皇帝“批準”成了姐弟,這得失之間,也未可知。
徐穆皺著眉頭,忽然想起小時候和同學辦黑板報時流行的“花體”,頓時展顏。
輪到自己時,徐穆大筆一揮,一個兼具臺閣體與花體特點的簽名便新鮮出爐,堪稱冠古絕今!
吏部文選司郎中沉默半響,終於憋出一句:“徐編修這花押簽的……著實獨具一格,在下佩服。”
徐穆表示,自己年少無知,既然您誇我了,我自然要向您表示感謝。
“姜郎中謬贊了。”
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