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本宮看看,咱們侯爺搶了多少家底。”
庫房。
迎面便是金光閃閃。
張儀華眼底微冷。
薛文回報:“娘娘,共有金二十萬兩,銀八十餘萬兩,古玩字畫,價值無法估量,另田莊十座,京城、通州、徐州、蘇州等地皆有,揚州一私家園林一所,佃戶共計一千人,那位姑娘家的酒樓、綢莊的地契,田契,奴婢已經找到……”
“夠了!”
張儀華攥緊拳頭,閉了閉眼,終歸佔了原身的身份,我就留他一命。
“除了宮裡的賞賜,其他所有東西搬到正堂前的院子裡,你們辛苦了。馮千戶。”
“臣在!”
“銀五百兩,就是今天軍士們陪本宮走一遭的賞賜。”
“謝娘娘!”
“薛掌印。”
“老奴在。”
“本宮知掌印風雅,若有看的上的字畫,可挑兩件。”
“老奴謝娘娘隆恩。”
“不過,本宮有言在先,其他的東西必須一個不少地記錄在案,全數出現在院內。”
“是!”
張儀華被簇擁著來到院內,正巧車架儀仗到了。
卻見弘治帝走下轎來,張儀華望著那雙似是永遠溫柔的眼睛,忽然眼眶一熱,
直直朝弘治帝撲去,卻在離弘治帝三步遠時,卸了力道,輕輕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弘治帝滿心訝然,面上卻輕笑,“回弟弟家,怎麼也哭?”
張儀華輕輕地呢喃,“我恨不得殺了他!”
“嗯?儀華,你說什麼?”
“沒什麼。”
張儀華站定,略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我們先進去吧。”
穿過無門的正門,看見正堂前堆積如山的物什,弘治帝始終臉色不變,徑直走過。
待弘治帝坐定,張儀華便提出自己的想法。
“陛下,您也看到了,我這弟弟,最是上不了臺面。庫房裡搜出的東西,除了賞賜給他的,不,賞賜的也不給他!心無敬畏,東西給他也是糟蹋!對!凡是搶奪他人的,都還給人家。若是家中人丁凋零,便送上每人二十兩銀子的喪葬費,有年幼的男丁的,在學堂讀書識字吃飯便免了費用,女孩,我把宮中穩重的宮女送去服侍,出嫁之日也送一套嫁妝…”
“他犯的錯,憑什麼要掏咱們兒子的媳婦本兒呀?”
“是哦。照兒以後可得娶媳婦呢。”
張儀華一拍腦門,暗自懊惱。
“好了好了,你說的呢,都依你。但錢就從他這裡出吧。”
“這些東西,不入戶部,入內庫可好?”
“儀華,你這是……”
“陛下,我是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朝中大臣的俸祿夠不夠他們住豪宅,養奴僕,天天上酒樓,難道不知道?祖宗砍了數萬人頭,有多大成效?哼!進了戶部,只怕單子上的東西都餵了‘碩鼠’!”
堂下,薛文與馮正頭低的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