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血流下來,桃樂絲感覺到右眼有些模糊。用手指擦掉眼皮上鮮紅的液體,她把照片放在了一邊。
“小醜,你就因為這個來找我?”酒店隔音很好又是小醜主場,她不能完全期待可以得到幫助。動手的話……
看了看小醜身後站立的幾人,經過娜塔莎的系統培訓,桃樂絲能看出那幾個人雖然看上去外表殺馬特,但絕對都是狠角色。就算她有武器在手、也很難打得贏幾個明顯殺過人的專業殺手。
“我就因為這個來找你?”夾著嗓子學著她的音調,小醜的扭著脖子,一雙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她。“難道你覺得這個還不夠嗎?!”
猛然間提高音量,小醜忽然一把把茶幾掀翻。
“咣當、嘩啦”,玻璃和金屬材質的茶幾砸在牆上,然後又落在地磚上。金屬框架還在,但玻璃全部碎裂。小小的玻璃碎片沒有尖銳的邊角,只一粒粒的在地上散開。
“小醜,我想你很清楚。你和哈莉之間的問題,不是我。”沒有動,桃樂絲坐在原地,由著面目猙獰的男人俯身直視。“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如果哈莉覺得你不夠好,你該做的是自我檢討,而不是找我發洩。我只是她的朋友。”
小醜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哈莉只是朋友。現在男人這麼氣急敗壞找上門,難道是哈莉終於打算甩了小醜這個渣男?
在替哈莉慶祝之前,桃樂絲得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只是她的朋友?”小醜的一隻手撐在單人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撐在扶手上。低著頭,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被他困在沙發裡無法躲閃的女人。“那我把你皮剝下來給送給她,你說,她會不會喜歡?”
哈莉喜不喜歡人皮鞋她不知道,但被小醜貼在耳邊威脅,這種經歷任何人都不會喜歡。“你如果真的確信她喜歡,就不會讓我活到現在了。”
和蛇精病打交道千萬不能按照常理推斷對方的心思。小醜是個蛇精病,那她就要比對方更蛇精病。
毫不畏懼地和近在咫尺的男人對視,桃樂絲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起伏的胸膛裡,瘋狂跳動的心髒。
小醜不動,桃樂絲也不動。兩個人僵持著,誰也不打算率先移開視線。
這是較量,誰先動,誰就輸了。
良久,久到桃樂絲開始覺得眼睛幹澀,小醜這才緩緩起身。“e ,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非常適合你。”
慘白的一張臉,帶著鋼牙套的牙齒在微笑間出八顆。桃樂絲坦然地把指間夾著的香煙重新送進嘴裡,然後緩緩吐出一口——小醜身上帶著一股腥味,好像鮮血的味道,燻得她想吐。
“我在酒店大樓裡安放了炸.彈”。沒有絲毫創意,小醜樂呵呵地俯視著自家女友的“好朋友”。“足以已移平整棟大樓的炸.藥。”他好像很得意一般。
“我聽說過你的習慣。”對於喜歡引人矚目的小醜而言,使用炸.藥幾乎是標準配置。
只是這樣看來,似乎下午那場越獄,只是小醜的一個障眼法。只怕從頭到尾,男人的目的都是哥譚酒店。
沒準兒她還真就是單純倒黴,今天撞上了槍口呢:)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另一個習慣?!”猛然一扯女人的胳膊,在蛇精病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小醜把人狠狠摔在了客廳的落地玻璃上。“看到那棟樓了嗎?”
哥譚的夜景同樣美麗。小醜所指的那棟樓高聳入雲,樓體上碩大的“韋恩”字樣在黑暗裡熠熠生輝——那是就在不遠處的韋恩集團的總部大樓。
“我在那棟樓裡也安放了炸.藥,足夠炸平一整棟摩天大樓的炸.藥。”小醜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肩膀被迫貼在冰涼的玻璃上,漂亮的蕾絲睡衣無法為桃樂絲帶來任何安全感。“那樣一棟樓,一次怎麼可能炸得完?”小醜多有錢?能買得了那麼多炸.藥?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放好?
“不用炸完,我只要炸人最多的那幾層就好了。”
低沉沙啞的男聲從背後響起,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