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究竟有什麼?
聽了希瑟說的話, 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次她沒有一個人非要走前面, 而是提醒我:“注意腳下。”
我點了點頭, 用手電筒的燈光照著腳下的路。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希瑟就在我身後,而三角頭在更後面的地方。我看他沒有下來和我們擠在一起,反而放下了心。
越往下走,我就越有種自己正在深入地心的感覺。同時,周身能感覺到的那種炎熱越來越難受。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甩掉, 喝了兩口水。擰上蓋子象徵性地向後遞了遞, 問希瑟要不要。當然,她不會接我喝過的, 很矜持地擺擺手, 我就將水瓶塞回了包裡,小三角們又很積極地幫我擺好了。
這個通道不是筆直, 而是螺旋向下的,在裡面走久了,就會完全失去方向感。我也沒辦法估計我們現在在哪裡,只是走著走著,前面的通道又稍稍亮起來了。
又是那種火光。我微微扭過頭去:“喂,還要往下走?這個通道,不會就是通到火裡吧?我已經覺得我的皮要烤脆了。”
希瑟卻還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走,沒事的。”
我別無選擇, 只能相信她。
火光越來越亮,我真的要以為自己會馬上要走進去了。可希瑟沒喊停,我只能咬咬牙繼續走。
眼皮都已經感覺燙得睜不開了, 用手遮著,也還只能勉強留下一條縫。可幸好我還勉強自己看著路,不然就差一點,真的掉進火焰中了。
三角頭想伸手把我拉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停下還往後退了一步。
火光太亮,以至於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走出通道了。現在,我們處於另外一個更小的平臺上,也離這一整個洞xue燃燒著的底部更近。
難怪會那麼熱。希瑟要帶我看的秘密,不會就是想讓我知道,寂靜嶺底部是一個大火坑吧?
我轉過頭去看她,卻發現她的目光越過了我,看著下面的什麼東西。我循著她的目光低頭去看,這才發現剛才被我忽略的,一塊石碑。
說是石碑實在也太抬舉這玩意了。估計當時就沒經過什麼打磨,非常粗糙,不仔細看的話,就是塊稍微光滑點兒的石頭,更別提還能看見上面的字。
“就是這個!”希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她說她也沒有來過這裡,應該和我一樣,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塊石頭。一路上費了這麼大力氣,就為了它。我蹲下身,想看看上面到底寫著些什麼東西。
石頭上面落滿了灰,我剛準備上手蹭,希瑟就從旁邊遞來了一塊手帕還是什麼的,我接過來很認真地使勁擦了擦,最後,終於讓上面的字變得清楚些了。
“謝謝!”我將手帕遞回給希瑟。可是她只是輕輕碰了一下,那手帕就落了下去,飄著飄著,便被平臺下熊熊燃燒的火焰吞沒了。甚至在碰到那火焰之前,就化為了灰燼。
我嚥了口唾沫。剛才我很確定自己拿得很穩,所以,應該是希瑟自己將那手帕扔下去的。
估計她是嫌髒,我也沒繼續過問。而是將注意力重新移回石碑上面,看著那些不知道隔了多久重新露出來的文字:
契約
寂靜嶺受到詛咒
生於此之人永世不可離開,服罪於混亂世界
唯有真神可破除
自此與教會立下契約
真神降臨之日,地下火焰熄滅殆盡
“詛咒”?!那不就和之前在教會裡,祭司所說的對上了?
原來詛咒真的存在,內容就是將所有寂靜嶺的人困在這裡面,這個怪物橫行、不時還有屍潮的恐怖地方,解決不了它們,也逃不出去,那真的是很慘了。
可是“真神”又是什麼?和祭司所說的“神”又有什麼關系?如果想要救寂靜嶺的人的話,怎麼才能讓它“降臨”?
就看了幾句,我就可以提幾百個問題。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提示,可接著再看下去,後面的部分卻看不清楚了。
後面還有很大一部分,密密麻麻地刻在石頭上,可是怎麼樣都看不懂。除了模糊之外,那些我能夠勉強辨認出的部分,又好像是用我完全不懂的語法寫的。感覺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更像是咒語。
我努力地看了很久,眼睛都快要看對了,最後還是閉眼休息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沒辦法,實在看不懂。”
有用的資訊,也只有之前解讀出來的那些部分了。我摸了摸鼻子,去看身後的兩個人。
可當我一轉過去,就被希瑟臉上的表情,下了一大跳。
我實在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解釋那樣的表情,如果要用第一感覺來說的話,就是恐怖,沒有別的詞彙合適。
我收回之前的話。之前我確實感覺,她就是很普通的女生,頂多就是比較利落幹練的那一類。可她現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表情除了有種憤怒的威懾力之外,還讓人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