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來說,我還不算太餓,尚且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但那種已經完全沒有口糧了的深深的恐懼感,徹頭徹尾環繞著我,讓我沒有辦法繼續安睡下去。索性穿好衣服,從床上麻利地下來。
我一醒就把三角頭和那四個小三角全吵醒了,讓我感覺有些許的愧疚。但他們不用吃飯,不會餓死,但是我會。我迅速漱口洗臉,收拾了一下揹包就準備出發。
要說找吃的,我還是準備去最開始那家小商店。那家……
想到那個老闆、不對,我仍然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他,以及怎樣將他在我的認知中定位。
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背上包開門就準備走,突然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一看,三角頭和四個小三角排成一列跟在我的身後。特別是三角頭還帶著刀,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是要去打劫。
我想起了我昨天晚上發的誓,有點哭笑不得:“我只是去、去找吃的啊,不是亂跑,不一樣的,不用這麼……全副武裝。”
三角頭根本不聽,這也在我意料之中。好吧他願意帶刀也就帶吧,反正應該妨礙不到我。我又彎下腰去對著那幾個小三角道:“你們也要去?”
小三角同樣也不會說話,不過它們沒有三角頭那麼木訥,輕輕地搖晃著。我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好吧,但是要去的話,得幫我搬東西。”
它們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那我就當做是同意了。這感情好,獲得了幾個免費勞動力,可以多搬一些東西回來。
於是,我帶著好幾個三角狀的東西,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醫院。
這可能是整個寂靜嶺、不,乃至整個世界最詭異的組合了。甚至到了一樓大廳,在護士的注視下走出醫院,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兩個大的帶著一排小的,不知道還以為是要去郊遊。
不對不對,我怎麼就把它們預設成下一輩的了呢。
三角頭拖著刀,吱嘎吱嘎的聲音基本上是唯一能夠讓我還知道自己沒有聾的證明瞭,最開始刺耳,聽多了也習慣了。這幾個尖腦袋的都不講話,我要是一個人吧啦吧啦地講,感覺也離神經病不遠了,幹脆自己也閉嘴。
這段路我走了好幾次,太熟悉了。記得第一次是亨利開車把我從商店送到醫院,現在走路花的時間長得多,但我也不太著急。
霧氣之中,好幾次有那種“束縛者”怪物企圖朝我發起攻擊,都不用我自己拔槍,三角頭手起刀落就給解決了,這種有貼身保鏢的高階待遇讓我有些膨脹,走路也輕飄飄的。
走到了商店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
那個人走了,估計他也不會再回來了,這裡怪物這麼多,不知道他怎麼樣,能不能走出寂靜嶺。
我知道他差點燒死我,也基本上相信了這件事,但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我以為會存在的那種怨恨。那不是親情,我知道自己和剛生下就將我拋棄的雙親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我推開了商店的——推不開?
我以為是因為我在走神,用的力氣太小,但是加大了力氣之後仍然沒用。也不是卡住了之類,因為我來回推了好多次,無論怎麼樣都拿這破門沒辦法。
鎖上了?!
難不成,那個人還回來過?可是,第一次他就沒有阻止我拿店裡面的吃的,既然他已經完全準備離開,應該對店裡面剩下的東西沒什麼執唸了才對,為什麼還會轉回來將門鎖上?
難不成他知道我還會來?
推測這些還都是後話,當前的問題是,得不到店裡的東西的話,我就快要餓死了,總不能一直靠喝水度日。
旁邊的三角頭倒是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於是準備採取他一貫運用的暴力措施。他換了個方向握刀,舉起長刀來,要直接將店門破壞掉……
可也就是他下手前的一瞬間,我突然聽見了腳步聲!
“快躲起來!”我下意識做了一個決定,一把抱起幾個小三角,推著三角頭,藏到小巷子裡。
我屏住氣,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拐角,事實證明我沒有聽錯,但來的人卻是我沒有想到的。
兩個身著臃腫防護服的教會士兵,慢慢地從霧氣之中走出來,在商店門口停下了腳步,剛好就是我們剛才站立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實在不好意思晚了點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