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見他打爛的板條箱中,露出了一個瓶子,正是之前在醫院有的那種,膠水一樣的療傷藥水。想到莫爾的腳傷,我一個箭步就撲過去,從分頭男的手下搶了過來。
“你對別人提問一直都是這個態度嗎?”分頭男收回了手,瞥了我一眼,目光淩厲。
我被他噎了一下,有點語塞:“我叫澤維爾。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現在在幫忙調查一些事情,就這樣。”我攤開手,首先向他示意我沒有敵意,但實際心裡還是不爽。
分頭男再次打量了我一遍,然後才道:“裡昂。我也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勸你一句,如果別想被越卷越深的話,別跟那幾個人繼續幹合作。”
我愣住了。又是這樣?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讓我小心他們?
我向他提出了我的疑問,裡昂還是一邊翻找東西一遍回答我:“你看見他們那個標誌了?那公司水很深,怕不是你能淌得過去的。”
我剛還想說些什麼,他就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板條箱殘骸之中翻出了一盒手槍彈藥,拿出來在我眼前頓了一下,放進口袋,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他的態度實在讓我難以接受,可是一想到他們那一整車軍火、各種生化武器一樣的裝備、還有那個公司過河拆橋的做法,不得不承認,裡昂說的話是對的。
可是我也沒辦法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完全放下莫爾他們,畢竟一路同生共死殺過來。我拿著那瓶藥走出收費站,徑直走到莫爾身邊。
他的腳踝高高紅腫了起來。這瓶藥兩次治好了我的手傷,我相信它會有用。
“放鬆一點,你可以坐下來。”我對莫爾道。
薇薇安和教練扶著他靠牆坐下,我的餘光瞟了一眼前面的裡昂,他雖然跟我們還保持著一大段距離,但是也只是停在了那裡,沒有走遠,觀察著我們的行動。
後面三角頭也沒有跟上來,我從剛才就發現,莫爾他們對他一直保持著畏懼的表情。我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們接受一個連我自己都還不能完全接受的怪物,於是就不白費力氣了。萬一三角頭在他們面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那我更是不如直接跳湖。
我捲起莫爾的褲腿,擰開瓶子將藥水倒了下去。
他的傷不如我前幾次深,藥一淋下去,就可以看到紅腫處立刻消腫,半瓶藥下去已經恢複如初。
莫爾趕緊攔著我,不讓我繼續倒:“好了好了,我覺著我已經沒事了,你快省著,這藥這麼神,別浪費。”
我將信將疑地放上蓋子卻沒有擰緊:“你走兩步先?”
薇薇安還想伸手扶他一把,莫爾卻沖她擺了擺手,自己慢慢地扶著牆站起來,然後小心走了兩步。
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靠,真的沒事了!”
看到他又連續跑跳了幾步,我才放心地擰緊了蓋子,將藥隨手丟進揹包裡。正準備繼續走,就發現前面的裡昂這下子調頭朝我們走了過來。
“這裡的事件又是什麼種類的病毒嗎?”他表情冷漠,單刀直入地對莫爾問道。
莫爾臉上的喜悅馬上消退了:“我、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認識尼克?”
薇薇安愣了愣:“他、他是我們的聯絡員……”
“那就沒錯了。”裡昂抱起手臂,輕輕挑了一下眉毛,“就是他報的警。說有三個人下落不明,應該就是你們了。現在看來,這邊的事情不是你們公司搞出來的?”
看起來薇薇安的重點並不在裡昂的重點上,她焦急地問道:“尼克怎麼樣了?那邊的人不會……”
裡昂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特工在保護他。你們只需要回答我,這邊的事情到底和保護傘公司有沒有關系?”
“沒有。”莫爾盡量冷靜地回答,“我們最開始也是為了採集樣本來調查的。現在和公司的聯系已經切斷了,他們應該覺得……我們活不下來吧。”
裡昂斟酌了一下:“看來採集現在也沒必要了,但是你們三個,”他用手又指了指薇薇安和教練,“跟我錄個口供先。”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