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頭還坐在床邊,感覺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是他消遣空閑時間的唯一方法了。這麼好幾趟折騰下來,我也確實沒有力氣了。去衛生間漱了個口,是時候要睡了。
等等——我難道,還是要跟他睡在一起?
剛才收拾的時候腦袋沒怎麼轉,現在才終於反應過來了。
我不是沒跟哥們兒在一場床上擠過,可是,我沒有跟打過一炮的男人睡過啊!
這就很尷尬了。史無前例的尷尬。
我站在床前面陷入了沉思,可是三角頭就那麼冷不丁地突然伸手一撈,把我摁到了他腿上坐著。
一瞬間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像是炸了毛的貓的那種感覺。但這也止不住他的手正從我衣擺下面往裡面伸。
但我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拽了出來,因為他的手套看起來髒兮兮的,我並不希望被他戴著手套的手碰到。
按理來說,三角頭的力氣絕對可以輕松地把我掙脫,可是他沒有。就那樣被我緊緊抓住手腕,看上去異常無辜。
等等,無辜?哦蒼天啊我怎麼會有這種的感覺。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他的腿上下來,嚴肅地對他說道:“我沒在開玩笑的!好嗎!我得好好休息!我很累了!所以別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拜託!”
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估計是沒有,因為下一刻,他就站起來把我摁倒在了床上。
“噢我靠!”我翻了一個白眼,捏緊拳頭使勁掙了掙。
可是這下子他沒有再讓著我了,而且我也不敢亂動,怕一不小心他腦袋上那個尖兒就紮進我的臉裡。
他捏住了我的工裝拉鏈,那種拉鏈開啟的聲音顯得異常刺耳。
外套一脫下,裡面就只剩下一件貼身的灰色t恤。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準備像上次那樣。
只能夠忍了。就是希望,這樣下來能再給我加百分之十我就很心滿意足了。
可是我卻感覺到他竟突然鬆了手。
眼睛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縫,三角頭竟然就這麼在我旁邊躺了下來。
他的動作也很緩慢,看起來像是也在害怕他的腦袋會紮到我。終於能夠躺下之後,他伸出一條手臂,墊在我腦袋下面。
“喂,沒必要的、老哥,”他的舉動已經讓我完全迷茫了,“我是說、你的手會麻,不用的……”
這下三角頭已經完全不理我了。思考了很久他是裝睡還是真睡著了,後來才想起來,他平時也是這樣對我說的話選擇性聽取。
我眨了眨眼,盯著我面前那個巨大的三角頭盔:“可是,你的頭盔下面,到底是什麼啊。”
見他沒有動靜,我鬼鬼祟祟地伸出手,指尖緊張得顫抖,慢慢地向前伸,想去摸索一下,他的頭盔下面到底是什麼。
但這一次,手再次被三角頭敏捷地抓住了。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把我的手放到了他肩膀上。意思像是讓我這麼摟著他的脖子睡,但不要妄想去摸他的腦袋下面到底是些什麼。
這下我真的沒事情可做了,睏意也席捲上來:“好吧,那麼……晚安。”
我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