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算相對,因為根本看不到他的臉,只有一個巨大的三角錐頭盔。但頭盔的尖角不偏不倚地正對著我,讓我毛骨悚然。剛才那一下,感覺他並不是沖著我而來,倒更像是為了殺掉那個胖子。
這麼說……他在救我?
出現在寂靜嶺之中的怪物自相殘殺,是刻意的,還只是巧合?
正在發著呆想著,三角頭突然向我伸出手。
我哀嚎了一聲,還喊破了音,超級沒有面子地連滾帶爬地向後縮,從地上跑起來向著反方向,撒開腿跨過胖子的屍體就跑。
什麼攻略啊都是放屁!這玩意兒怎麼攻略!那什麼系統存心的吧,找這麼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給我,實際上根本不想讓我離開寂靜嶺!
耳釘不知道丟在哪兒,我也沒心思在地上慢慢找了。記得那個耳釘是我成年歲的時候,凱文——我是說,真正的那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估計是地攤上買來的,也不值什麼錢,只是這幾年習慣了才一直戴著。
不過我現在只想跑,躲得越遠越好。三角頭把上來時的電梯口堵住了,我不敢硬闖,只能往醫院深處跑,另外尋找出路。
可是這個醫院真的遠遠比我想象得大,錯綜複雜得像迷宮一樣。走廊盡頭是放滿病床的公共輸液區,這片區域的另一邊又是另一條通道。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腦子裡全是嗡嗡的轟鳴聲。
三角頭的速度並不快,特別是還拖著那把看起來很沉的大刀。仔細聽了聽聲音,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我的喘氣聲。確認它一時還沒有追過來,我才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
跑得肚子疼,我摸索著,跌坐在病床上。捂著下腹緩了好久,岔氣的症狀才消除。知道這時候我才發現,系統又重新安靜如雞,預示著危險的噪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但是這醫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了。現在想想就是因為受傷的手才來到醫院,進而經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早知如此,寧願讓我這隻手爛掉。
我沒有耐心等體力完全恢複了,覺得差不多,站起來沖著另一條走廊就跑。前面有一個岔路,我正準備拐彎——
“嘭!”
“操!”“媽的!”
我和什麼相撞了,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追上來的三角頭。好不容易站穩之後,才發現那是個人,確確實實的人,而且也罵罵咧咧地喘著氣,估計也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這個男人看起來年紀比我大,三四十歲左右,但身體依然健壯,只是比較不修邊幅。他提著一盞煤油燈,燈光下襯衫和馬甲背心都有些皺皺巴巴的,而他的槍套背帶上別著一枚金屬徽章,竟然是一名警探。
“愣什麼愣!跑啊!”
還沒等我搞清楚狀況,他就揪住我扯著我繼續往前跑。
我一頭霧水,一邊跑一邊沖他大喊:“什麼玩意兒!你也遇到了嗎?”
“你也遇到了?”他皺緊眉頭看著前方的路,頭也不回地回答道,“那個腦袋四四方方的怪物?”
我愣了,只是步子沒辦法停下:“什麼四方,不是三角形麼?非常高大,也很壯——”
“四方形!你是瞎了嗎?”
看得出來他精神也高度緊張,以至於說話並不是很友善。幸好我也是這種人,並不是很介意別人會叫我小混混小流氓什麼的,要怎麼想就隨他們去吧。
兩個人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如果是在平時,一定會被醫生護士直接扔出醫院。現在我倒是無比希望有人能把我扔出去,尤其是,當手機的噪音重新響起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猜猜最後的帥大叔是誰
提示:煤油燈是本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