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菁一下子愣住了,之後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
她把那盒藥拿出來,只見那藥盒上面寫著一個拗口的名字,與上一次出現那盒藥是一樣的。
楊菁對這種抗抑鬱藥做過瞭解,一般來說藥店裡是買不到這種藥的。抗抑鬱藥都是處方藥,必須去醫院裡掛個精神科的醫生,經醫生診斷後才能開藥。因為這種藥用法用量都很嚴格,如果自己隨便用藥,稍有不慎很可能就吃出問題了,所以管制比較嚴格。
那麼這一盒藥幕後人是哪兒來的呢?總不能是去找個醫生開的藥吧。其實最難的不是怎麼弄到這盒藥,這種藥雖說不常見,但是有點神通的人要弄到也容易。對幕後人來說,最難的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弄到藥而不被任何人發覺。因為幕後人要考慮事敗以後怎麼辦,所以,他做過的事情都不能留下任何證據。像是發到網上的貼子,根本找不出發貼人是誰。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瞭幕後人的心思縝密。
當然,這個問題不是楊菁現在需要關心的,她想了一下就拋在腦後。
接著楊菁開始疑惑,幕後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怎樣把藥放到她包裡的?
昨天晚上去上晚自習之前,她把包裡下午上課用的書掏出來,又把上自習用的書都放進去,這個過程如果包裡有藥的話她肯定會發現的。
那麼就是晚自習的時候放進去的。
晚自習時只有兩次出現了人包分離,一是她出去接水的時候,一是上完了自習她上廁所的時候。她出去接水的時候,幕後人動手的可能性不大,因為當時王思琦就坐在她後面,如果這時候動手風險太高了,以幕後人謹慎的特點,不可能做這種冒險的事的。
那就是她上廁所的那次了。
她看向王思琦,王思琦正在對著鏡子畫眉毛,“思琦,昨天晚上咱們上完自習,我去上廁所的時候,你碰見什麼人了嗎?”
王思琦還對著鏡子,斜著眼睛跟她說話:“沒有啊,怎麼了?我連個鬼影都沒看見啊,那地方,黑咕隆咚的,我以後再也不要去了。”
這也正常,那個人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出現的,她又問:“那你當時看見我的包了嗎?”
楊菁一再的問,王思琦覺得她可能有什麼事,她停了畫眉,正色看著楊菁:“看見了啊……”她轉了轉眼珠,好像在回想昨天的事,“你的包不是一直在那門上掛著呢嗎?怎麼了?你包丟了?”
接著她又看到楊菁桌子上放著的包,顯然沒丟,“……這不沒丟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我丟了一點東西,我懷疑是不是昨天誰動過我的包?”
她說完這話,韓思娟和鄭欣欣也都看了過來,丟東西這種事,可大可小,王思琦也鄭重起來:
“你丟了什麼東西啊?昨天你這包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沒有人動過,你什麼時候丟的?是不是記錯了啊?”
“可能是我記錯了……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丟就丟了吧。”說著她繼續整理那個包。
看她沒什麼事,王思琦繼續畫眉毛去了。
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是這盒藥自己跑到她包裡的?如果真沒人接觸過這個包,難不成是王思琦?就她嫌疑最大了。
她不由得看向王思琦,王思琦正在用紙巾擦掉剛畫的眉毛,剛才畫的她不滿意,還要再重新畫一遍。
她不想懷疑王思琦,她和王思琦同宿舍三年,可以說很瞭解了,王思琦這人也許有點小毛病,但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王思琦給她最大的疑團,就是那天晚上她收到的那條簡訊,讓她去二號教學樓樓頂,也因此她剛重生回來對王思琦很懷疑,但是越看越不像,王思琦如果對楊菁有那麼大的恨意的話,楊菁多少應該有所感覺,恨意跟愛意一樣,都是掩飾不住的,在楊菁的有意探尋之下,她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沒有。當然,也不排除王思琦是個完美演員,那楊菁自認倒黴。
楊菁找了個帶鎖的抽屜把那盒藥放進去,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說來幕後人這步棋也很妙,如果他計劃成功了,之後清點楊菁遺留的物品,發現這盒藥,肯定要懷疑楊菁有抑鬱症的,這就更加坐實了她自殺的可能。
現在對幕後人來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他的計劃走到了最後一步,接下來楊菁要做的,就是等待和準備。
雖說她已經有所防備,但是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她就像是將要上戰場的戰士,知道接下來很可能是一場勝仗,但還是要留下遺書的。
但楊菁是不可能寫下遺書的,她頻頻往家裡打電話,以前她都是一個星期給爸媽打個電話,現在一天打一個,面對突然異常的女兒,楊媽媽膽戰心驚的,她懷疑女兒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不敢跟他們說,於是只能婉轉的問楊菁:“……菁菁,最近生活費還夠花嗎?媽再給你打點錢過去……”
楊菁其實花錢不多,她除了吃飯,其他衣服化妝品都不怎麼賣,何況她還有打工賺的錢,所以,自從上了大學後,她還從來沒跟家裡要過額外的生活費。
楊媽媽懷疑她缺錢不好意思跟家裡說,楊菁趕緊否認了,表示自己不缺錢。
不缺錢?那一個年輕姑娘有什麼事是不好開口的?楊媽媽掛了電話還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後來她終於想出了個答案,於是第二天楊菁再打電話過來,楊媽媽又問她:“……菁菁,媽聽說大學裡不少談戀愛的,你有覺得合適的,也談一個,要是談的好,就帶回家來讓我和你爸看看,要是談的不好,那再找一個就是了,沒有合適的你也不要著急,你現在年齡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