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進前一步,皇帝已然倒在龍榻上沒了氣息,而手中緊緊攥這一道聖旨,殿中太監們七橫八豎倒著昏迷不醒,殿中門窗緊閉,空無一人古怪至極。
他心中一沉,暗道不好,果然身後五個侍衛突然拔刀相向,厲聲喝道:“大膽賊子,竟敢逼宮弒君,還不放下手中刀!”
這話剛落,大將軍還未出口,殿外已然傳來疾步而來的腳步聲,七個被阻攔的侍衛速速沖了進來,見之皇帝這般皆是震驚非常,“皇上!”
秦質隨後當先一人,而後數位老臣,大多是太子一黨,在朝中頗為德高望重。
眾人在外聽得侍衛之言,一進來見這番情形如何還不相信,秦質當即肅然開口,“還不速速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且慢!”將軍欲要開口。
五大侍衛當即上前抓拿大將軍,一人怒道:“犯臣看刀!”
大將軍只能先行避開,須臾間叫他失了開口的最佳時機,十二侍衛一道向前擒拿,大將軍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脫離不去。
片刻功夫,大將軍手中的刀便被收了去,腳似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腿驟然失力當即被押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將軍這才意識到這五個侍衛才是秦質買通的人,一時心中血湧上頭,當即大怒喝道:“秦質,你設計害我!”
“速宣太醫!”秦質揚聲急道,快步上前一探皇帝的鼻息。
殿中一片混亂,心思全在皇帝身上又有誰顧及大將軍說什麼,聞得此言皆急著宣太醫。
秦質一探鼻息,面色驟然一變,眾多老臣連忙圍去,神情急切擔憂,“國師,皇上如何?”
秦質面色極為難看,看向眾多老臣眼中面色凝重蒼白,這般還有誰不知曉皇帝的情況,一時皆是神情巨變,更有幾個老臣沒能站著腳,險些往後栽倒而去。
突然,人群中突兀一聲喊叫驚醒了眾人,“皇上駕崩了……!”
殿中一片哭聲,紛紛跪下皆是悲痛之極。
一老臣取過皇帝手中緊緊攥著的聖旨,開啟了一看裡頭皆是傳位於大將軍之意,這可不就是逼宮奪位的路數,老臣一怒當即兩眼一翻險些暈厥過去。
秦質扶了一把才能勉強穩住,他拿過手中的聖旨一看,神情凝重。
大將軍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秦質,你栽贓嫁禍,明明是你害了皇上,買通了侍衛來陷害於我!”
秦質猛地起身看向將軍,“將軍未免信口雌黃太過,我這一整夜皆與眾位大人呆在一道相談長生之藥,而將軍彙集兵力於宮外,又在宮中設計拖住眾多侍衛,還有這聖旨又作何解釋,將軍難道當我們都是瞎子不成?!”秦質一番義正言辭的質問,言到最後已然大怒,猛地伸手將手中的聖旨擲於大將軍面前。
這一重接著一重質問叫人無法反駁,眾位老臣紛紛上前拿過聖旨一看,皆是震驚非常,氣得手直發抖,紛紛叫嚷著,“真真是……大逆不道!”
“恐怕大將軍早有此意,枉費聖上一片栽培之意!”
“忤逆犯上,當誅九族!”
場面一片混亂,大將軍聞言還待再言,外頭卻來了公良侯爺,一身戎甲在身,當年帶兵打仗的大將之風重現眼前,身後押著巴、蜀二地的藩王。
“皇上在何處,巴、蜀二地的藩王暗自囤加兵力聚於京都,其居心叵測如何處置,還待皇上定奪……”他話到一半神情驚變,話間愕然,“皇上……他……”
見將軍被拿當即慌了神,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秦質見狀看向大將軍言辭鄙夷,“將軍這一出裡應外合布得可真是極好,今日若是公良侯爺若是晚了一步,明日恐怕就要改朝換代了!”
此言一出,眾臣俱驚,話已信了八九分。
大將軍面色慘白,現下顯然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他看向秦質神情滿是憎恨,“秦質,你以為栽贓陷害於我,你就可以坐上皇帝了嗎,絕對不可能,群臣的眼睛可都盯著呢!”
秦質聞言連臉色都未變,語氣冷淡不屑一顧,“將軍想要咬人莫名也太過不假思索了罷,我一無兵權,二無聯合藩王逼宮犯上,三無暗自囤訓兵力,所作皆是順照天子之命,當不起這麼大的名頭。”
這一字一句既顯明瞭秦質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奪位,又將大將軍的所為一一擺在眾人面前。
大將軍一時被諷得啞口無言,只能以汙言穢語怒罵秦質。
殿中老臣皆紛紛噓聲搖頭,半點聽不下去。
“大將軍弒君謀逆,暫且壓入天牢!”公良侯一聲令下,將這八分罪實壓成了九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