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撐著桌案才勉強撐住站穩身子,卻不防他越發靠近,唇齒之間的纏磨越發加深,清冽的酒香弄得她似醉非醉,那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伴著若有似無的藥香叫她緊張地心口砰砰跳。
她的身子支撐不住微微後仰,腰際被他的手死死錮著,下半身半分動不得,身後靠著桌案,身子都不可控制地往後仰去,堪堪就要栽倒在桌案上。
她吃不住力忙抬手推了推他,不想他半點沒理會,力道還漸漸大了,越發蠻橫肆意起來,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柔,她的唇瓣都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一時心中怕了起來,這般豺狼虎豹的架勢簡直像是要吃人。
她連忙掙紮著往後靠,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身後還擋著桌案,如同被困在一個籠子裡,桌案上的碟盤酒盞被撞得發出碰撞聲響,聽在耳裡極為曖昧羞人。
小打小鬧之後,秦質忽然靠向她,桌案被猛地一晃,上頭的酒盞“砰”地一聲傾倒,清冽的酒水很快蔓延了桌案,順著桌案邊緣如一道水簾“滴答滴答”垂落在地。
秦質突然伸手揮掉了桌案上的盤盤碟碟,將她猛地往後按去,她心中驚慌,卻無力抵抗直被壓倒在身後的桌案上,竟是去床榻那處都等不住一般,伸手扯她的腰間的帶子。
不是解開,是扯,極為用力地扯,根本沒有往日那般溫柔耐心,很是霸道蠻狠。
白白被這般死死壓在桌案上毫無還擊之力,既被他蠻橫的力道嚇得到,又被他的吻攪得神情迷亂,腦中空白一片。
片刻功夫,帶子就被“啪嗒”一聲扯斷開,朱紅色的衣裙如花瓣一般片片展開,露出皙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肚兜,在燈火通明的屋裡泛著光暈,眼神迷離中透著些許慌亂,眉間的一點硃砂痣越發妖冶,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心生惡意。
秦質眼尾微紅,伸手到自己腰間,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拉便解開了腰帶,朱紅色的腰帶掉落在地,遮掩了地上的系帶碎布,一件件衣衫重重疊疊無聲落地。
許久,一聲極低地嗚咽聲後,桌案開始慢慢晃動起來,桌腳微微晃蕩摩擦著地面,到了後頭,越發支撐不住漸漸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至後半夜,秦質的酒才算徹底醒了,他抱著白白睡得正沉,卻被懷裡的低泣聲驚醒。
他睜開眼睛,神情還有些怔忪,聽得白白的聲響很是委屈害怕,忙伸手輕輕拉開被子,被窩裡的人細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閉著眼睛顯然睡著了,只眉頭緊緊蹙著,嘴上帶著哭腔一個勁兒重複求道:“相公……不要這樣對我……”這可真是欺負得夠狠,小嗓子都啞了,連做夢都在求饒。
秦質抬眼看了眼床榻和周遭,皆是一片狼藉,可見酒勁上頭有多可怕,他確實有些過分了。
秦質又看了眼懷裡可憐巴巴的心肝兒夢裡都在哭,不由有些心疼,忙摟在懷裡輕聲安撫了好一陣,才讓她漸漸睡安穩了。
片刻後,屋外傳來疾步而來的腳步聲,一聲輕叩,褚行在外頭低聲道:“公子,他又來了,如今正困在陣中。”
秦質聞言唇角微不可見一彎,露出幾分往日幾乎不顯的恣意,看著懷裡軟綿綿的人半晌,忽又低頭在她紅腫的唇瓣上深深一吻,才輕輕從她腦袋下抽出手臂,替她掩好薄被,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衣。
夜深人靜的荒郊野嶺,人跡罕至,四周漆黑一片,即便些許月光撒下,也還是可怕。
公良亶一身黑色夜行服,烏發微微淩亂,眉目清秀卻不顯女氣,即便形容狼狽,也未拉低了候府該有的派頭,渾身上下都是傷,靠在樹幹旁看著站在陣外的楚複,神色極為難看。
遠處慢慢走來兩個人,一個是褚行,一個是一身朱紅色喜袍的秦質。
他忍不住咬緊牙關,他知道,這個人向來目的性極強,若是沒有達到目的根本不可能會花時間來看他,現下必定是已經得逞了,可他心中還帶一絲僥幸的期盼,或許白白突然改變了注意,或許她……
很可悲,他想不出來還有那些或許,他只恨自己沒早一步娶了她!
秦質緩步走近,一如既往的清貴溫潤,朱紅色的衣袍極顯容色,在月色下步步行來,如畫中人一般惑人奪目。
他的僥幸徹底破碎了,月色下的人顯然經歷一場飽腹,神情慵懶散漫,唇瓣瀲灩,顯然是親暱纏磨之間而泛紅的,習武之人目力極好,即便是夜色朦朧中,也能清晰地看見那脖間的抓痕,顯然……顯然是……
他……他還是晚了一步!
公良亶心口俱疼,面色的慘白一片,看著秦質痛憤怒罵,“秦質,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