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叫喚了聲,皺著眉頭去推他的手,可力氣還沒恢複過來,軟綿綿地根本推不動人。
那人似乎急得不行,拉開她幹擾的手俯身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覺一團陰影籠罩下來,唇瓣上忽覺濕潤柔軟的觸感,急促的呼吸忽然靠近,帶著些許濕潤熱氣襲來,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白猛地睜開眼,便見水滴砸落而下,視線微微模糊過後是靠得極近的面容,烏發眼睫皆被水浸濕,眉眼似起一陣水霧,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皙白麵龐滴滴滑落,襯得容色越發氤氤氳氳,殊色惑人。
按著她的人猛然對著她的嘴灌氣,滿是清冽的男兒氣息,微微離開又貼著她唇瓣用力灌入了一口,她的胸口被迫起伏,那清冽的淡淡藥香一下包圍著她,唇瓣緊緊相貼太過親暱,她微微有了力氣,連忙閉緊了嘴巴,他微微離開呼吸了一口氣,再貼近便更像親吻一般。
那溫熱的唇瓣叫白白身子猛然僵住,嚇得心口砰砰跳。
秦質急得一身冷汗,見她閉上了小嘴,連忙直起身看向她,見人醒了才松一口氣,伸手一把扶起,仔仔細細看了遍,“怎麼樣,有沒有何處不舒服?”
白白早就緩過勁來,只是被他對於自然親暱的舉動給嚇著,濕透的衣衫帶著體溫傳來,唇瓣還帶著清晰的觸感,她連忙搖頭避開了他。
秦質的手微微一頓,慢慢收了回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白白聞言神情有些不自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清澄,似沒覺得剛頭有什麼不對。
他彷彿只是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是男是女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她看著,視線便不自覺落到他的唇瓣上,因為剛頭的用力有了些血色,薄唇沾染水澤越顯瀲灩,也襯得面色越發蒼白了,她才意識到他身子不好卻還是不管不顧地救了她。
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她不由微微一抿唇,忽視掉唇瓣上的感覺,垂眼輕輕道了句,“我沒事,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秦質聞言看向她,神情認真卻一言不發。
清晨的夏風自水面拂來帶著微微水汽,二人皆是濕衣著身,難免有些冷意,她看了眼周圍,好在清晨湖畔沒什麼人,這一遭也沒叫人看見,否則傳起來叫伺玉知道,家中兄弟便也會知道,到時你一句我一句唸叨想想都覺得可怕。
秦質正要開口,突然胸口一窒猛地咳了起來,他習慣性地去拿腰間的酒囊,才想起自己昨日已經扔了。
白白聽他這般咳嚇得不輕,唯恐自己讓他的身子越發不好,見他面色蒼白得不行,咳得透不過氣般,連忙上去扶起他,“公子,我帶你去醫館。”
秦質勉力緩過一陣,聲音都有些損傷,微微透著啞然,“你的衣裳都濕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不必,我們去醫館罷,你的身子太虛了,風都能把你吹倒了,萬一出什麼事可如何是好?”她忙拉著他往醫館方向走卻怎麼也扯不動,不由瞪圓了眼看著他,怎麼虛弱的人力氣倒不小,她竟然半點拽不動。
秦質見她睜著眼兒這般驚愕地看著自己,忍不住微微笑起,看著她執著而又溫和輕道:“我送你回去。”
白白:“= =”
白白想了想,便認真解釋道:“我不能這樣濕漉漉的回去,被家裡人知道會擔心的,現下送你去一趟醫館,日頭底下再曬一會兒,衣裳自然就幹了……”
秦質一眼不錯地看著她認真解釋,眼中神情溫柔得不像話,聞言極為自然地溫聲接道:“那隻好勞煩姑娘送我回一趟家中,這處風太大了,我有些受不住……”
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