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亶在閣樓之上都能感受到那可怕的內力,好再他動作快避開了去,否則連腦袋都要被削去一半,他忙探身看去,只見白骨一人披頭散發安安靜靜站在囚車之上,眉間的硃砂若隱若現,眉眼染兇煞。
大內高手忙連飛身上前一劍劈去,白骨身形不動,徒手接劍手腕輕轉,直接將劍扭得變了形,伸手為爪猛地向前一抓,整個手掌穿胸而過,當即斃命。
整個人跟這破布娃娃一般跌落人群,肚子裡頭的東西都翻了出來,看得人毛骨悚然。
血腥可怕的場面宛如地獄,那人白衣濺血,手染鮮血的模樣彷彿一個妖魔般可怕,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街上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驚嚇聲,極端刺耳,一時間街上的眾人皆驚聲尖叫,抱頭亂竄。
簡臻見狀微微皺眉,只覺不對,果然十鬼上前幫忙也被白骨攻擊,他彷彿根本不認人一般,他不由急聲喝道:“你們先回來!”
十鬼也覺出自家長老不對勁,明明是在幫他,他卻誰都攻擊,一時間如影隨形地跟在大內高手後頭觀察。
片刻之間,數十名大內高手已然折去半數,這是何其可怕的武功,大內高手再不濟也不可能這般容易被殺,可如今在白骨面前卻像牙簽一般,一折一大把。
白骨見人就攻擊,根本不管什麼人,一時間街上血流成河,哀嚎遍地。
一個乞丐小兒在街上啼哭不已,嚇得連腿都邁不動,白骨頭猛然一偏,看向那哭喊的乞兒,眼裡沒一點人的情緒,陰翳可怖。突然,她猛地飛身攻向乞兒。
公良亶連忙取劍飛身而下去抱起乞兒避開了致命一擊,看向白骨不可思議驚道:“白骨,你瘋了嗎?!”
白骨充耳不聞,彷彿一切會動的都成了她的攻擊目標,身形移動極快,在大內高手的圍攻之下還能如魚得水般來去自如。
懷裡的乞兒嚇瘋了,哭聲更加尖利,公良亶身旁一陣陰風而來,他一側頭便見白骨襲進,連忙提劍去擋,卻被一掌擊飛出去,差點命喪黃泉。
白骨迅速靠近,目標準確,伸手為爪正要襲向他的脖子,何不歡飛身而來,橫出一劍替他擋下了一擊,瞬間變成了白骨的攻擊物件。
簡臻見狀一急,連忙上前抓起哭喊的乞兒,對著那處喊道:“白骨!”
白骨當即被轉移了視線,帶著凜冽風勁飛身襲去。
簡臻抓著孩子跑了幾步,根本比不得白骨速度,忙將孩童拋向鬼一,“帶著孩子引他走!”
鬼一躍起接了孩子連忙加速離開,九鬼快速跟上做掩護,大內高手一刻不停追去。
公良亶連忙起身追去,忍著身上的重傷急道:“往僻靜處去!”
何不歡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最慢的簡臻抗在肩上往屋簷上抄近路追去。
哪有男人被個女人抗在身上的,像什麼話!
簡臻氣得暴跳如雷掙紮起來,“放我下來,我特麼自己能走!”
白骨一行人移動得極快,稍有不慎就會跟丟,何不歡極為吃力才能跟上,聞言不由大怒,“閉嘴!”
長街盡頭立著幾個人,一人玉簪簡衫,氣度清貴,在人群中極為出挑。
皇帝雖然答應了會放白骨,但斬首的話已然放出去,自然不能再收回,故遊街示眾一番後再便換牢中的死囚犯,斬首的時候蒙上白布,藉由王進生不喜見此人,故以蓋布遮之。
秦質站在街角靜靜等著,此處冷清偏僻,空無一人,時辰差不離了,再過一會兒他的白白就要來了。
今日過後,殺死王進生的白骨就消失了,她有了全新的身份,不必再躲躲藏藏地逃避朝廷,暗廠的過往與她再無關系,從今往後她可以光明正大做任何事,無須顧忌其他。
秦質想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眉眼都彎了起來,面上掩不住的笑意。
先前抱著瘦得不行,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掉了不少,一時心疼壞了,接下來一定要養得白白胖胖的,他想到此微微一頓,越發笑彎了眼,現在是女孩子了,要換一種養法,要嬌養才行。
遠處褚行騎馬飛奔而來,神情急切慌張到了極點,近到跟前連等馬停的功夫都沒有,神情急切慌張到了極點,下了馬連滾帶爬撲來,“公子,出事了……”
秦質聞言微微怔忪,笑意漸漸斂起,慢慢消散了幹淨,神情都有些茫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