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秦質每日外出,白骨都會躲在人群中,躲在角落裡偷偷看秦質。
秦質有時像是看見了她,有時卻又像是毫無察覺。
白骨每日作息不定,暗暗看了這麼十幾日,自己倒沒什麼事,背地裡跟著的暗影卻是累得夠嗆。
他們從來沒這般辛苦過,這混賬玩意兒根本不睡覺,每回而就睡一二個時辰,一日裡跑好幾趟秦府偷看人。
每回他們睡得正香時,他便開始了,他們也只能睡眼惺忪跟著,連續十幾日下來,險些沒將命搭進去,一時都皆恨不得把秦質做成人彘,擺他面前瞧個夠。
這日見白骨又準備出門,正忍無可忍打算綁秦質,卻見他挑了一顆白菜,抱著往秦府送去,一時皆開心如老母親般頗感欣慰。
這回兒要是得逞不了,他們就給秦質下點那什麼藥,爭取讓白骨一次嘗個夠味兒,免得每日跟只色犬兒似的偷摸摸跟著人後頭垂涎欲滴。
白骨不知後頭暗影連□□都準備好了,只一門心思抱著菜去找秦質。
昨日在珍饈樓裡,便見秦質看了她一眼,她還特地換了換位置,耐心等了一會兒便瞧見秦質不經意抬眼看向原來那一處,沒看見人還微微一怔,斂著眉四處尋了一下。
白骨心頭莫名歡喜,想著這般定是能和好了,便特地回來抱著菜去找他,不想秦質還沒回來。
小廝照舊領著白骨往書房去等。
洛卿聞白骨來,特地端茶送水而來,“白公子請用茶,待我們派人去告知,公子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不用,我沒什麼事,等著便好。”
洛卿聞言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又看向白骨手中的大白菜,“白公子,把菜給我罷,這般天熱,不多時就要焉了。”
白骨看了眼白菜,確實不如早間剛剛割下那時水靈了,便也遞給了洛卿。
洛卿接過白菜微微一欠身,便捧著白菜往外走去。
白骨沒了菜,一時百無聊賴地看著茶盞中的茶葉,忽聽外頭小廝道了句,“洛姐姐,把菜給我罷,可別累著您的手。”
只聽洛卿極輕的聲音傳來,“我來罷,白公子還在裡頭,我先拿出去放著。”
“洛姐姐,這都隔的這麼遠了,那白公子怎麼可能看得見,但是看見聽見又如何,反正這白菜咱們公子也不樂意吃,讓那個白骨知曉了也好,往後懂了分寸,別每回兒一來都送這些登不上臺面的玩意兒,平白落了秦府的門面。”
白骨聞言一怔。
“咱們可做不了決定,我還是先將白菜拿去放著,說不準公子今日會想吃。”
“誒,直接丟了罷,哪回兒不是放著爛,咱們公子如何會吃這些玩意兒,往日是給了面子才吃得一兩口,叫他幾聲弟弟還真把秦府當自己家了,每回兒都這般湊來,也太是惹人閑了。
你瞧咱們公子都特地避出府去了,他還沒個眼力見兒跑來,真真是臉皮厚的。”
“別說了,叫公子知曉必要重罰你的。”
“這不是洛姐姐難得與我說話,一時給歡喜的嗎,您放心,在旁人面前我半句嘴也不會多!”
白骨聞言眼睫微微一顫,慢慢伸手去端茶盞,卻一不小心用力捏碎了茶盞,茶盞中的茶水一下湧出,混在手中的血跡和碎片,只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