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見眼前這畫兒一般美好的人竟這般想不開,她心中急切忙揚聲阻止道:“不可能的,我們的祖先已經嘗試過,沒有一個勇士能逃出來,便是遠善道觀的道長,也沒能活著從林中出來。”
楚複褚行聞言忙抱劍跪下,開口言辭懇切勸道:“請公子三思,此事太過兇險,望公子顧念己身。”
秦質卻充耳不聞,看著白骨似含笑意,“不知白兄以為如何?”
白骨沒多餘的表情,只言簡意賅問了句,“什麼時候進林?”
秦質看了眼遠處林上慢慢升起的暖陽,“午間日頭最盛,妖樹懼光,最易對付。”
邱蟬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陰毒笑意,對此事顯然樂見其成。
簡臻只做壁上觀,他絕對不可能再進林子送死,至於別人如何他不會管。
林中死氣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陽也帶不來一絲生氣,這林子連最常見的鳥鳴野草花都不曾見過。
時候還未到午間,幾人皆在林外做準備,楚複和褚行並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質布陣需要的木石。
秦質拿出幾張符紙,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過傷的地方,在符紙龍飛鳳舞般畫下一道符紙,這般自然吸引了暗廠中最為好學的兩位“同窗”。
簡臻和白骨由遠及近,不知不覺間靠近秦質,看著他指尖極為靈活地畫出一道道扭曲的亂麻,皆神情複雜。
有些人就是比你高比你有文化,而且……有些人還有鈴鐺,白骨不自覺掃了眼他腰際的鏤空鈴鐺,玉帶束腰,衣著端正,這般坐著越顯修長身姿,看著看著便莫名其妙地讓人嘗到了低落的滋味。
秦質本還一本正經地寫著,可見兩人木樁一般立在前頭,不由起了逗玩的心思,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張接一張,兩人雖默不作聲,腦袋卻不自覺隨著動作轉動得越發快,認真地匪夷所思。
秦質不由慢笑出聲,抬眼看向兩人,那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轍,似在詢問他怎麼不寫了?
秦質往樹幹上一靠,伸出手懶洋洋笑道:“手疼,寫不動了。”
皙白的指腹原本幹幹淨淨,現下卻破了口子,傷口破了又破,口子極大都能看到裡頭的肉。
可還要接著用傷口去描繪符紙,這傷口一直不停的摩擦,顯然是一場難以忍受的酷刑。
面對可以避免的痛感,尋常人都不會像秦質這般接連不斷的繼續著,更不要說像他一樣面帶微笑的折磨自己。
不過這在白骨眼裡簡直比蚊子咬的傷口還要小,看秦質時便越覺他嬌氣。
離到正午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花瓶寫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再嘮一會兒,這一天就差不多廢了。
“只有你的血可以寫符?”
秦質眉梢微起,“不拘誰的血,只要是……”
秦質話還未完,白骨已經手起刀落,抓住簡臻的手掌,在他手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了一道大口子,簡臻細皮嫩肉的,血一下猛地冒出來,更不用說那隨之而來的疼感了。
簡臻:“!”
死一樣的靜寂過後,白骨按簡臻的手腕如同一件死物一般遞到秦質眼前,“寫罷。”
秦質微微一默,簡臻痛得直飆淚,瞪著眼猛地跳起,懷裡的蜥蜴給嚇得竄到了草叢裡。
“死娘炮!信不信我要你的命!我?!$……”
白骨寡淡著一張臉,“需要我幫你把腦袋按在地上摩擦嗎?”
作者有話要說: 白骨:“想要鈴鐺。”
秦質:“只要鈴鐺?”
白骨:“嗯!”
秦質:“那不給了。”
白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