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菊花見到許楊,神色明顯有些慌亂。
顯然,溫菊花記得是許楊救了她。昏迷前的記憶,她還是有的。
只是女孩子被拐賣,說出去不好聽,沒有的事情也能被傳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是親眼看見一樣。
因此,拐賣一事,對於女孩子的名聲很不好。
溫菊花不想見到當初解救她的人,不想見到熟悉內情的人,也是情有可原。
誰都有傷疤,誰都不想被人當眾戳開傷口,更不想被人反複提起那些痛苦的經歷。
熟悉內情的人,又有幾個能管住嘴巴,一個字不提?
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即便嘴上不提,眼神裡,舉止中,還是會透露出來。
有時候同情和仁慈,對於有著溫菊花類似經歷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殘忍。
只是來都來了,顯然不能就這麼離開。
而且許楊已經閉上了眼睛,權當不認識她,溫菊花好歹鬆了一口氣,不至於太過尷尬。
陸湛邀請她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喝茶。”
溫菊花捧著溫熱的茶杯,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喝了兩口茶,先是低頭說道:“謝謝!”
陸湛搖頭,“我沒幫上什麼忙,不必謝我。生意還在做嗎?怎麼樣?年底生意應該很好吧。”
溫菊花搖頭,“生意請了人幫忙,我自己很長時間沒去了。”
哦!
陸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於溫菊花這種情況,他是一點經驗都沒有。要是薛燃在這裡的話,說不定還能想辦法開解開解她。
溫菊花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離婚了。”
咦?
去年才結的婚,今年就離婚?
陸湛皺眉,“是你前夫的原因?”
溫菊花自嘲一笑,“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沒辦法繼續和他在一起,所以離婚了。他也沒反對,離婚證都辦好了。”
陸湛點點頭,“重新開始吧。”
溫菊花抬頭看著陸湛,終於說出來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忘掉那些事情?我天天做噩夢,我覺著我快瘋了。”
陸湛平靜地看著溫菊花,“沒去看醫生嗎?”
溫菊花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我看了醫生,精神科醫生,心理醫生,全都看過了。也吃了藥,可是我還是會做噩夢。我有點受不了了。陸湛,看在同學的份上,你有沒有什麼丹藥,吃了後能讓人徹底忘記那些記憶?”
陸湛哪有什麼丹藥,到現在也才只有一個養氣丹。
然而溫菊花的問題不在於身體,而在於心靈,在於精神。
而且看溫菊花這樣子,有點輕微抑鬱症的跡象。
陸湛不動聲色地朝許楊看去。
許楊眼睛睜開一條縫,沖他搖頭。
他是真抑鬱,吃藥其實只能控制,但是不能根治。
以前沒覺醒異能的時候,許楊感覺自己越吃藥越嚴重,所以他不建議溫菊花吃藥。
除非溫菊花是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