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似鬼,眼睛下面一團青黑,那是長期睡眠不好造成的。
陸湛突然咧嘴,沖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
人太瘦,笑起來面板都皺到一起,幹巴巴的,一點都不好看。
陸湛收起笑容,還是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順眼一點。
陸湛洗了一把冷水臉,刷牙漱口,將自己收拾幹淨。
之後,陸湛又扶著牆壁回到臥室,靠在床頭。
樓下的動靜時不時傳上來。
母親陸明羽一個人操持一個小餐館,這會中午,正是她最忙的時候,暫時是顧不上陸湛。
陸湛抬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已經發黃,上面還出現了兩條裂縫。一盞十二瓦的節能燈吊在半空中。
陸湛難受,渾身都難受,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
鼻孔濕潤,陸湛拿手抹了一把,流鼻血了。
陸湛平靜地拿紙巾揉成團,塞在鼻子裡。過一兩分鐘就換個紙團。
鼻子出血,對陸湛來說稀鬆平常。
不過最近流鼻血流得有點頻繁,看來他離死已經不遠了。
說到死這個話題,挺嚴肅的。
換做三年前,陸湛怕死,非常怕死,怕到不敢提這個字。
不過三年後的今天,陸湛已經能夠坦然面對生死。
雖然捨不得死,不想死,可是真到了快死的時候,陸湛也能做到平靜面對,還能同陸明羽輕松的開開玩笑,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
陸湛拿起枕邊的書,繼續之前的閱讀。
眼睛發幹發澀,看不了兩頁,陸湛就不得不合上書本,閉目休息。
本打算閉目養神幾分鐘,卻沒想到這一閉眼就睡了幾個小時。
……
陸湛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恍恍惚惚。看太陽光線,已經落到牆角,現在應該是下午五六點鐘。
沒想到他這一覺,竟然睡了將近四個小時。
可是這一覺,陸湛睡得並不踏實。
他一直在夢,夢境光怪陸離。要命的是,頭很痛,渾身疲憊。陸湛感覺自己睡了個假覺。
陸湛一邊拿手捶著頭,一邊回想著夢境。
夢境很怪,就像一部電影,將一個人的一生原原本本的刻在他的腦海裡。
在夢裡,他不叫陸湛,叫陸唐,出身商戶,十二歲的時候測靈根,成為修真門派天機門外門弟子。
他在外門做了十年,就在他心灰意冷,打算放棄修真,回到俗世繼承家業的時候,意外被門派長老看中,為門派長老燒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