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魃真的到任的那一刻,江南的豪族士紳們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江南早已成為了大契的一個普通州府了。
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可以左右朝廷命運的天下之州了。
看清楚了這一切,隨著到來的就是無盡的惶恐。
江南官場沒有一人是安心的。
堂堂江南安撫使,說給貶去了雲滇,二話都沒有一句。
那些個前任安撫使勾連密切的官員,就屬他們是最惶恐的了。
特別是那些個還和當地豪族有千絲萬縷勾連的官員,他們現在懸樑自縊的心都有了。
孫殿坐在平江城外的寒山寺中,喝著清茶半盞。
平江城知府的手下,就在寺外大門口等著求見。
“孫大人,我們知府大人已經給您撥了最好的地,也調集了銀款,就等著您給咱建官學院呢!”
“孫大人啊,這官學院的建設那可是朝廷的大政所向啊。”
“咱這平江城的幾個大的私塾,知府大人已經派人過去查抄了。”
“從明天開始,他們絕對會停止辦學了!”
聽著門外的人叫嚷,孫殿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寺中涼亭裡品著茶。
這平江城的知府,他是一直都不配合孫殿辦學的。
現如今江南安撫使被貶了,他這才開始真的慌了。
但!
晚了!
孫殿根本就沒打算給平江知府面子。
孫殿甩了甩手,輕聲說道:“去,別讓門外的狗擾了我的清淨。”
“我不會去平江城的,以後那的官學院他們自己建。”
手下點了點頭,一拱手便去辦差了。
人走之後,孫殿一口便幹了茶水,似飲酒一般重擲杯。
“走!”
“咱們去梁溪!”
得知孫殿就這麼走了,平江知府慌得一批,整個江南也都瞬間陷入到了一片惶恐之中。
而與此同時,溫陵地貌會的會長鄒東鵬,他正駕駛著三月號,穿過了一片暴風雨。
就在水手們相擁在一起,慶祝著大難不死的時候,桅杆上的瞭望手突然喊了起來。
“啊!”
“大、大、大、大大大陸!”
“發現大陸了!”
聽見了望手的呼喊,鄒東鵬立刻拿出了海圖,趴在地上仔細的端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