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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地擁著他,恰似只要稍微鬆一些,他可能就又要沉睡一般。
然而剛醒過來的紀淮,見自己突然被阿錦如此緊的擁住,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自己身體上的那份疼痛,只覺得心中波動不止。
他有些愣住了,想著自己難不成還是在夢裡麼?可是隨即一滴冰涼的淚水,落在了他的脖頸之上,讓他體會到了這一刻的所有真實。
“紀淮,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心中激動萬分,可惜慶幸的眼淚好像比悲痛之時的還要難以控制。
然而等我緩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這番激動的擁著他,萬一壓到他的傷口就麻煩了,反應過來之後我快速的起身,然後緊張的瞧著他的身體。
“沒事吧?我有沒有弄疼你?你現在可感覺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適?對了,我還是去給你叫大夫吧......”
可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拉住,我轉頭之際,只看見紀淮十分柔和的雙眸。
他輕輕的忍痛抬手,然後替我拭了臉上的淚。
我能感覺到他的手並沒有什麼力氣,所以我一把反握住,然後緊緊的攥在手裡,見他的手還是那麼的冷,便向他冰冷的雙手哈了哈熱氣。
“你現在身子十分虛弱,還是不要亂動了,南雙去替你熬藥了,等會兒你把藥喝了,就會好很多的。”
我微微的笑著,最終還是決定在他的身邊留下來,就這樣繼續陪著他。
紀淮此時只覺得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比之前恢復了不少,雖說傷口之處還是疼痛萬分,但是自己的思緒已經逐漸變得清晰了,他微微開口,應該是想要嘗試能不能說出話,而我只聽他十分小聲的道了一句。
“不必...擔憂。”
聽言,我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下。
不久南雙便端著熬好的藥進了屋子,她見紀淮醒了也是同我一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南雙還說就知道紀淮吉人自有天相,這次是絕對不會有事的,而且紀淮既然這麼快就醒了,那將來也會極快的恢復的。
喂好了藥後,我便問南雙楚譽何時歸來,她卻說楚譽剛從宮中傳了訊息回來,陛下留他在宮內有要事相商,所以今日怕是不能早歸了,讓我早些歇著。見我點了頭後,南雙便識相的關門而出。
我仔仔細細的替紀淮掖好了被子,想著今日讓他早些休息,可是紀淮卻好像並無此意。
他問了我他的厚襖在何處,我便替他拿了來,只見他十分不易的將手伸入內部,然後掏了半晌,終於掏出來了一件我十分熟悉的物品。
雖然花瓣已經因為嚴寒而凋謝,但是我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來,是我羌勒的扶郎花。
我緩緩從紀淮手中接過,默默注視著,鼻尖卻突然酸澀起來,因為只是看著扶郎花的花蕊,我就能想起我常去的那一座山巔,那裡的扶郎花開的十分嬌豔,芬芳至極。
“所以你如此奮不顧身,拼盡全力要去羌勒尋的,就是扶郎?”
我輕聲發問,只見紀淮緩緩點了頭。
我能嗅到這扶郎花上,還有紀淮身上那股鮮血的味道,而他重傷至此,竟然還能夠將這幾朵扶郎花攜身帶回,可見,他在那場大雪之中,是有多麼的拼命。
我心中實在揪扯,只要一想到他全身是傷,還在冰雪之中流了那麼多的血,我就會不自覺的燃起一股怒氣。
此刻我看著紀淮,語氣十分堅毅。
“所以紀淮,到底是什麼人,將你傷成這樣?”
我想著紀淮的武力十分強勁,並非常人所及,能將紀淮傷至如此的,對手也一定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而且據魏詢所說,那鐵鞭並非後梁之人所用,倒像是羌勒的武器,可是紀淮去羌勒不過幾日,又能與和人結下樑子呢?
然而,許久之後,我才聽紀淮開了口,他說時的聲音十分虛弱暗啞,但是語氣之中,卻藏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眼神裡,也有一絲我沒有捕捉到的遲疑。
紀淮想的是,她早晚要知道,也必須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