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想起來自己當日被那小賊侮辱,便心中不平,所以他起誓定要將那賊人緝拿,唯有讓那人飽嘗生死之痛,才可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而阿蘇?聽後,靜靜沉思了一番,當他用銳利的目光看向枷挲時,枷挲心中難免一陣洶湧。
“好,那便由你去尋那位女子,本王倒是要看看被那賊人看上的,會是多麼靚麗的貨色。”
此時殿內幽暗的燈光依舊搖搖晃晃,外面的大雪還沒有停息,阿蘇?輕撫著手上那象徵著地位的指環,緩緩閉上了眼睛。
鹿斐兒近日總是覺得心中並不安寧,先是紀淮大哥就這樣不辭而別讓她有些不放心,後是這天氣突變,連著好幾日不斷的下著大雪,將整個羌勒都陷進了一片暗色之中。
她呆呆的看著面前升起的炭火,用手撐著雙頰。
經過幾日的休息,腿上的舊疾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不過下地走路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一點輕微的刺痛,可是這點刺痛倒是沒有什麼,能讓她一心惦記的,也就只有那個雖然滿目冷峻,但是正氣凌然的紀淮了。
就在她回憶著初見那一日,紀淮的那一副英姿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兵器之聲,隨後又是牛羊的陣陣驚叫。
她立刻坐起身子,撩起了一點帳簾看向外面,只見雪白之中一群士兵正氣勢洶洶的騎馬奔來,而那位領頭之人的面孔,自己卻是無比熟悉。
不好!是?王的人!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上前去阻攔,而那批官兵卻一心想要硬闖,他們臉上冷酷至極,毫無情義,因此母親就這樣被他們狠狠的踢倒在地。
鹿斐兒見狀立刻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弓弩掀簾而出,她快速奔至母親面前將她緩緩扶起,然後正對著那一群蠻不講理計程車兵,高高地抬起了頭。
“我告訴你們,紀淮大哥已經走了,你們是不可能抓到他的,我勸你們還是別追了,就算你們追到天涯海角,都是無用的!”
高馬上的枷挲聽言輕笑。
“姑娘,我們不是來找那位少俠的,我們這一次是來找你的,若你識相的話,就乖乖的跟我們走,這樣也就不至於牽扯其他人。”
枷挲說到“其他人”三個字的時候,還故意看向了鹿斐兒的孃親。
鹿斐兒一把將自己的孃親護到身後,儘管她自己如今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但還是強裝鎮定,眼神堅韌,一副絕不服輸的姿態。
可是當鹿斐兒的孃親聽說這些人是來抓自己女兒的時候,突然就拋開了內心的一切恐懼和思量,她狠狠的瞪著那位笑眼輕語的人,語氣強硬。
“你們憑什麼抓我女兒?就算你們是?王的人,但也不應該如此蠻橫!你們這樣強闖強擄的行為,可是要遭天譴的!”
其實斐兒的娘以前是最怕得罪這些士兵的,就算知道?王色慾熏天,並且經常強擄民女,但是自己除了在心底為那些苦命女子發嘆之外,口上始終不敢多說一句。可是如今他們盯上的是自己倖幸苦苦養育的女兒,即使心中有那麼一份畏懼,可是此刻她也不顧了。
“天譴?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說話,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的女兒了!”
枷挲說時,還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可是斐兒的孃親並沒有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我告訴你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動我女兒分毫!”
“娘!”
鹿斐兒見狀,將自己的母親緊緊拉住,生怕她會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然而此時斐兒的爹和弟弟也順著動靜出了帳門,見到眼前這副情景,甚至差點就沒有站穩。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今天你的女兒我必定要帶走,你若不從,那可就別怪我了!”
話音剛落,便有幾位士兵一擁而上將鹿斐兒拖住,而他的爹孃此刻也拼了命的上前揪扯,只留下他的弟弟因為受到了驚嚇而在原地止不住的哭泣。
可是在這個世上,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永遠都爭鬥不過有權有勢的惡念,他們除了做那麼一點無謂的掙扎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