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之前幫你相過那麼多門親事,可你倒好,非要扮醜裝病整些么蛾子出來,甚至還被人家下了聘禮的給退了婚,導致現在整個羌勒都沒有一家敢要你。這次我見你對這位少俠並不一般,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機會,趁早將你自己嫁出去,那樣也就不必跟著我們再四處奔波過日子了,若你以後真的麻雀變鳳凰,只要別忘了你弟弟就行。”
斐兒的孃親不知不覺說著,竟然紅了眼眶,這一次她不再是嘹亮的大嗓門,而是溫柔如清風一般的語氣。
隨後她輕輕拍了拍斐兒的肩,然後便轉了身,朝著帳篷外的羊圈走去。
鹿斐兒站在原地看著孃親辛勞的背影,好一會兒之後,才背上了自己的弓弩,然後緩緩地踏出了步子。
偏近午時,太陽就大了好些,草原上的霜露開始漸漸消散,山巔上的雲霧也褪去了不少,遠遠地看著,好像已經能看到山巔高處那一片片亮麗的鮮紅。
紀淮與鹿斐兒並肩走著,空氣當中沉默的很。
其實紀淮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就算與阿錦在一起他都很少會找合適的話題,而鹿斐兒卻一直想開口,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終於,她還是鼓起了勇氣,趁著一陣迎面而來的風,輕輕開口。
“紀淮大哥,你說你採藥是為了救人,難不成你要救的,就是你的那位心儀之人麼?”
鹿斐兒說時有些小心翼翼,其實她也不過是猜測,畢竟她覺得能夠讓紀淮大哥不遠千里,不顧危險,並且如此急切去尋藥之人,肯定是於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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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紀淮卻沉思了,他緩緩地吸了一口草原上的清新之氣,養了養神。
“不是...但...也能說是。”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鹿斐兒有些聽不懂了。
雖說紀淮最初來羌勒,只是為了給落相宜尋救治癆疾的藥材,可是如今他的心底,好像有了更重要的事。
當他知道如今阿錦的爹已經病亡,她的兄長也已經施了死刑之後,他原本一顆平靜的醫者之心,就開始不再平靜了。
他時刻都想著阿錦為什麼會忘了這一切,想著這幾件大悲之事為何會如此蹊蹺,想著若真是那?王一手算計,那阿錦如今又該如何做?
他不願意見阿錦痛苦的模樣,所以他一定要救她。
羌勒的扶郎花根,有調理內裡,癒合血氣的功效,不僅僅能夠治理癆疾,可能還可以救活已死之心。他清楚地記得阿錦說過自己喜歡扶郎花,所以羌勒只要還有扶郎花在,阿錦心中的那片盛景定會永恆不滅。
“紀淮大哥心儀的那位女子,一定十分動人吧。”
鹿斐兒說的時候,眼角帶著笑意,她好似無謂的一句,但其實直擊內心深處,將自己的心底燒得滾燙。
“她同你一樣,也是羌勒女子。只不過於我而言,她就像羌勒夜空中的星星,只能夠默默的觀賞,卻永遠觸不可及。”
鹿斐兒在紀淮的這一句當中,讀出了一些悲涼的意味。
雖然她還是不太明白,但是她心底卻覺得,紀淮大哥一定十分深愛那個女子,即使他說的是觸不可及,但是好像這當中也沒有裂縫,能夠讓自己乘虛而入了。
他們花了好大的功夫終於登上了那座羌勒最高的山巔。
當紀淮看到成片成片的扶郎花時,還是徹徹底底的驚歎了一番。
原來阿錦喜歡的扶郎花,真的同她說的一樣美豔動人。
他們採摘了好些,一直等到了夕陽降至,才決定原路返回,可在返回之前,紀淮還駐足了一小會兒。
當他站在懸崖旁,看著萬丈之下奔騰的溪流,霎那間就想起了那一日阿錦被白致昇逼落墜崖時的場景,那樣的危機之時,他終於在墜入江河之中將她緊緊相擁。
她是那樣一個勇敢的女子,能夠為了自己的信念,奮不顧身的一躍而下。
可是紀淮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站穩的這一座高聳的山崖之上,我也曾痴痴地望著下面湍急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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