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戩死了,他親手殺了自己。
可是劉氏還在,幸川加冕為王,得到眾人擁護,他規定劉氏從此以後不再禁錮暗兵,所有人都可在規定期限內與家人團聚。
他還將之前劉戩霸佔的田地全部歸還於百姓,並且降低賦稅,剋扣了富商大賈的資產,分配給了貧苦農民,他之前承諾的,幾乎都做到了,劉氏的所有百姓也都在大街小巷讚賞劉氏的新主。
劉奚樾雖然一度心酸沉默,陪同著她的母親,但是她並沒有因此憎恨幸川。
她心裡早就清楚他的父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也清楚如果他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做下去,很難想象劉氏的明天是怎麼樣的。
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結束這一切,那便結束吧。
做錯了事的人,總會受到相應的懲罰,同劉戩自己所說的那般,蒼天之下,是藏不住邪惡的。
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溫暖的床上,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當我睜眼的時候,發現夏兗各槡坐在旁側,擔憂的看著我。
他餵我喝了藥,詢問了我的傷勢,我能感覺到我的背部已經好多了,頂多還有些隱痛而已。
我一口氣咕完了藥,然後完全忽視了夏兗各槡將要開口的話,只是一股腦的撐著自己坐起了身。
“紀淮呢?紀淮怎麼樣了?”
我略微焦急的情緒和語氣,顯露無餘。
我只知道紀淮刺向自己的那一刀絕對不輕,而且後來他還擁住了我,做了我的肉墊,他身上那麼多的舊傷,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更嚴重。
他是為了護我,才會流血的。
夏兗各槡看著我如此的表情,知曉我是擔心我的兄長,他輕輕拍了我的肩安撫我。
“放心,你兄長的傷勢已經無礙,夏亦瑤正在隔壁偏房照顧他呢,你就好好休息吧,先把傷養好。”
雖然夏兗各槡如此說,但不知為何我卻還是放心不下,思前想後,我終是起身掀了被子。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誰知我的腳剛落地,卻被夏兗各槡一把拉住了手臂,他的手裡此時還緊緊的端著那個空藥碗。
“你別亂動,給我好好養傷。”
我知道他是擔憂我,但是我能知道我的身體,不過就是傷口開裂,再加上被劉戩掐著脖子導致身體有些虛了而已,可我已經睡了好久,也喝了藥,如今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反倒是紀淮,他那一刀雖然沒有刺中要害,但是傷口極深。
我能想象他流了多少的血,又有多痛。
“他是我兄長,你別攔我。”
我的語氣堅定,而我不知的是在夏兗各槡的耳裡聽來,這句話可能有些過於生冷了。
他緩緩鬆開了緊握住我的手,沒有再說話。
我胡亂套了鞋子,然後就快速的奔向隔壁偏房當中,說實話,在行進的過程中我手腳一直痠軟,差一點沒站穩就摔了。
可當我看見紀淮的那一剎那,我直直的站著,站的十分的穩。
他緊緊的閉著眼,就那樣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夏亦瑤見了我,將我扶到了床邊坐下。
他的傷口被裹得緊緊的,但還是將紗布印出了深深的血跡,他睡時還一直皺著眉,手也用力的抓著床褥,應該是在忍痛。
我輕輕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然後就這樣看著他。
我想著他醒來之後,看到我是完好的,應該也就不會擔憂了吧。
可就在我注視他時,突然發現他的胸口有一處微微凸起,我伸手去碰了,發現不是腫脹,而是像藏著什麼東西一般,待我伸進去拿出時才發現,是一個小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