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已經好幾日都沒有好好閉上眼睛休憩過了,他只覺得眉心之處痠痛的很。
自從劉氏傳來黎書被劫的訊息後,他便夜不能寐,但是這夏氏之中好像並沒有任何的不同,不過是提早結束了狩獵,回到了夏宮而已。
楚譽明確的知道夏兗滿吉的態度,他猜夏兗滿吉一定覺得,不過就是一個名義上為小王正妻的女子被劫,實在是威脅不到他什麼,劉氏想以此來換回劉奚寧,可他才不會容易鬆開這根繩子。
夏兗滿吉只要手中有劉奚寧,他就根本不用擔心劉氏。
可能現在整個夏氏只有劉奚寧一個人不知道這樣的危機,還傻傻的沉浸在即將要婚嫁的喜悅裡。
不過婚嫁的男主角不見了,楚譽知道他一定是去了劉氏,去救黎書。
其實楚譽是妒忌的,也是愧疚的。
他恨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就衝上那片山谷找回黎書,他後悔自己非要壓制於夏氏,無法翻身,可是自己如果這時候除了岔子,被夏兗滿吉發現了端倪,那就別說黎書了,整個後梁都逃不過此劫。
他只有留下來,而且還要徹查出與夏氏通風報信的到底是後梁哪位賊人。
他雖不爭權,可是一心為國。
最近的夏氏之中也能稱的上慌亂,畢竟夏氏的小王不見了,所以就連夏兗滿吉現下都與自己一樣,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自從夏兗各槡離開後,夏王便下令派兵四處搜尋,並且特派了夏亦瑤,他定是怕夏兗各槡隻身前往劉氏,會被劉氏小人所害,然後以夏兗各槡來威脅自己,換回劉奚寧。
如果真的如此,那到時候,這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楚譽只覺得,黎書當日一定是要做些什麼的。
就連她莫名其妙被劉氏所劫,他也覺得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可是這到底是好是壞,這一切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讓他難以猜測,也根本想不透。
他相信夏亦瑤會解決好這一切,而自己此時也不能亂了陣腳。
楚譽還特地關注了夏氏近日已經許多事都提上了日程,加快了進度,並且已經開始大張旗鼓的準備婚事,說是夏兗滿吉已經傳話,只要小王一回來,就立刻與劉奚寧完婚。
想罷,他已經開始出手了,因為只要他拉住了劉氏這根弦,那麼下一個物件,就是後梁。
等到軍令在他手,劉氏也在他手時,他夏兗滿吉就會無所畏懼的,去損壞一切,奪取一些。
楚譽只覺得,就算自己被噬月蠱所困,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扇子,從高樓之上俯視而下,只見一隊又一隊來來往往忙碌的丫鬟小廝,前前後後,腳步匆忙。
魏詢上來的時候,踩著樓板發出了低沉的聲響。
他走到楚譽身邊的時候,見楚譽瞧著下面一副呆木的模樣,便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摺扇,這才引得楚譽轉了頭,移了眼。
“想什麼呢?你的王妃?還是那個夏清?”
魏詢依舊玩笑的表情和語氣,好像發生的這一切都與他沒什麼關係。
楚譽皺眉,伸手之快魏詢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扇子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除了這些,你又能想些什麼。”
楚譽有些責備的語氣,但是迎來魏詢一個明亮的笑容。
魏詢低頭瞧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然後嘖了嘖嘴。
“看來這夏王,已經有些心急了。”
楚譽聽了之後,附和般的輕輕點了頭,魏詢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正了身子。
“你說,若是夏王準備好向後梁出手了,還會不會留我們?”
魏詢說時想著,畢竟這軍令已經在夏兗滿吉的手中了,而他們二人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大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