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劉氏逃離出來之後,便遭受劉氏之人的追殺,身邊兄弟們在逃亡過程中也一個個死去。被逼無奈之下,我們躲到了這片高聳的山上,可是這山上的寒氣太重,好多兄弟又得了嚴重的風寒,所以又只能另尋他處。我們走走停停數月,身上所有有點價值能典當的東西全部都變賣了,可是還是不夠我們兄弟的溫飽。”
“我們後來去到了夏氏,成為專門幫夏氏貴胄世家要債討錢的打客,雖說也賺了一些銀兩,不過還是很難維持生計,我們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偷聽到了夏氏某些大臣探討你們後梁王爺前來歸順一事,所以我們才想著去後梁王府尋機會與你們做個交易,討些銀兩,但誰知道我們的幾個兄弟竟全被你們殺害。”
“之後我又得知你們來了西北,便暗地裡跟蹤你們,誰料半路竟然遇到了劉氏的人,所以我們才逃離了。當然在後梁我也留了幾個人手,這才有機會拿了你孩子的衣服和你丫鬟的簪子,待我四處打探訊息之後才知道你已經入選了夏氏小王正妻,但其實你這麼做的原因,我想我再清楚不過。”
“當我知曉你們這幾日要來此地狩獵時,便提前派了探子跟著,然後發現今日竟然只有你們二人,並且一路往這山上尋來,我想著這是最好的機會,所以便早早在山上埋伏。我知道這並非君子所為,也不是交易最好的見面方式,但如果不是這樣,我想你就更沒有機會在這裡聽我說這些話了。”
“但我說的這些,並不是想博取你們的同情,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們,夏氏並非善類,但劉氏也並非善類,若是你們成功擊敗了夏氏,劉氏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那劉戩雖然表面與夏氏交好,其實內心陰暗無比,他早就想做這天下的正主,早就想攻打後梁,甚至夏氏只是被他當做一個棋子在玩弄,我逃離劉氏,就是想救我的兄弟,救劉氏的子民,我想若是我們聯手,一定會有更大的勝率。”
幸川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閃爍的光芒,我看見了。
我覺得他就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談論自己的理想時,有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無畏。
我對他一切的猜忌,懷疑,好像漸漸地消散了些許,因為我能想象得到他逝母之痛,也能想象的到他想擊敗劉氏,為兄弟討個好生活的堅定,我更能確定,他心中那個劉氏的小姐,讓他無比的想證明他自己。
他是有實力的,他如此好的輕功,不甘埋沒於世。
可是他兄弟大多慘死,身邊不足百人,生計困難,也沒有銀兩添置兵器,所以他的希望太小了。
我能理解他的舉動,從他的心裡能知道,他是一個善人,因為紀淮此時看他的眼神,同我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你心中憤懣,也知道你不是個壞人。”
我說的真心,而他聽後,只是靜靜的看了我一眼。
“可是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先答應了你,然後再背叛你呢?若是我同劉氏的人說了你們的行蹤,算不算是立功?”
我故意的說辭,但是那幸川卻並沒有任何的擔憂一般。
他橫了橫眉,然後說了一句。
“我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因為你心中同我一樣,是有抱負有家國的,若是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全是猜忌,那又有什麼意思?”
聽罷我扭了扭身子,然後看向他。
“所以你把我這樣綁著,就是信任?”
我親眼看他略微變了臉色,我知道我只要還沒有答應,他就是擔心的。
“你放心,我不會跑的,只不過你這樣綁著我很不舒服,而且說實話,我手腳真的都麻了。”
要不是我的屁股在地上坐著真的槓的有一些痛了,我也不至於一直搖晃著身子,剛才差一點就順著倒下了。
幸川想罷,終於還是叫人替我和紀淮鬆了綁,他知道我聽了他的解釋後沒有反感,應該就相當於同意了。
我立刻搭在紀淮肩膀上有些艱難的站起來,然後活動活動筋骨,舒展舒展腿腳。
“可是你說的什麼看門斬在劉氏當中,我一個外人,怎麼可能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