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希望,我們就一定要抓住,不管多難,我們都要想辦法去找。”
我看著桌子上寫滿字跡繪滿圖樣的一張張白紙,心中無比的堅定,只要朝著光明的地方走,不論多久,一定會達到。
“可是現下我們被困在這夏宮之中,想出去都是比登天還難的事,就更別說找碧闌菌了。”
隱青這瓢冷水重重的潑在了我的腦袋上,我斜了他一眼,恨他怎麼非要在我興致如此高昂的時候說這樣討厭的話,但是實話一般都難以入耳些。
我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著,總覺得好像是有辦法的,記憶在隱隱約約的提醒著我什麼,猛地把我拉回到了某一日,地上明暗的分界線十分奪目,就在院子裡的亭中,夏兗各槡坐在我的旁邊,然後他說。
他說要帶我出去狩獵。
沒錯,狩獵之日將近,到那時我們自然就會出夏宮,雖說跟從的人馬眾多,但是也一定能找到空隙逃出去,深山當中,一定會有關於碧闌菌的痕跡,到時候若被發現,就藉口說我們不熟悉林中地形,因此走迷路了。
現下,這是唯一的計策。
探討了一會兒後,我就回到房中沐浴了,此時還能聽到有些女婢在小聲的議論著昨夜的事情,每一個都神情驚恐,語氣唯諾。
我乾脆閉耳不聽了,這樣的話聽的越多,心裡就會越亂,人一旦亂了,就容易露出馬腳。
今日的天空陰陰的,還起了狂風,吹的那城牆上的旌旗不停撲打著,離近一些就能聽到強烈的聲響。
西北瘟疫已退,乾旱已解,四季也越來越分明,人們的生活好像逐漸恢復到了以前,但是他們不知道,若是註定了又一場戰爭要爆發,到時候的天,只會比現在的更黑暗。
他們就像生活在井底,根本不知道這陰霾的廣闊。
但是身於陰霾之中的我知道,我也絕不會允許悲慘的事情再次發生。
當夏亦瑤來的時候,天灰的更厲害了,雖說前些日子才落的雨,但是轉眼這天又要變了,應該是這幾日都熱得很,所以催的雨來的快了些。
夏亦瑤沒有走院子大門,而是直直的穩穩的站在了我住處的屋簷之上,我當時正在捲簾邊看著天邊的雲在往哪個方向飄,看了很久我才反應過來,跟風來的方向是相反的。
“昨夜,是你吧。”
夏亦瑤說話的時候,聲音就那樣繞過了呼嘯的北風,到了我的耳邊。
“丫鬟的衣服,也還在你這?”
她說罷我才想起,昨夜我竟然將那丫鬟的衣服穿了回來,而且還沒有處理,她這句倒是提醒了我。
我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想著女婢們應該都去收拾東西準備迎雨了,然後才回了她的話。
“怎麼,你要抓我?”
我抬頭看她的眼神,是篤定的眼神。
我篤定了她不敢抓我。
只是我為什麼篤定她不敢抓我卻還這樣問她,應該是覺得有趣吧。
我總結了,世人大多是這樣,心中已經肯定的事情,卻還是喜歡用疑問的方式來再次肯定一遍。
她的衣襬隨風飄著,她的髮絲也凌亂在風中,可是她的人卻很鎮定,就像是一尊雕塑,不會受任何外力的影響那般。
“我只是好奇,你想做什麼。”
她低頭從高處向下看著我的時候,我能清楚的看見,她是彎了眉,嘴角勾了笑的。
這樣有些居高凌下的樣子,我並不是很喜歡。
所以我冷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