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奚寧湧上一股暈眩之感,她從來沒有飲過酒,沒想到這酒竟然這般的烈性,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像被燒熱了一般,有些難受。
她藉故便向夏兗各槡的懷中倒去,口中還喃喃道自己覺得有些醉了,我斜眼看著那劉奚寧此舉,只不過覺得有些故顯嬌柔了,酒都喝不得,但眼看著這醉意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沒有說什麼,不過是吃著自己面前的美食,而夏兗各槡卻是有些無奈的輕手扶住了她,然後便使個眼色讓她的婢女上前攙扶著,我這時才發現一直跟著她的丫鬟還在她的旁側,而我的身邊卻空無一人。
“既然你們還沒舉行典禮,那我便還是同各槡喚你阿錦了,聽聞你從羌勒而來,家遇難事,那你可還有親人?”
夏兗滿吉問出此話,不過就是有些好奇,畢竟作為夏王,百姓之間傳遍了自己的狠毒無情,藉此機會,也是時候讓百姓對自己轉變看法,同普通人一樣嘮嘮家常,說說閒話,如此的形象,才能讓百姓親近,才能讓他們更真心的擁護夏氏。
但是聽到親人二字,我卻有些頓了。
楚譽深陷危難之中,羨予身在後梁王府,而阿爹到現在不知去向也從沒有來看望過我,阿孃早就過世,只有我的親叔叔阿蘇?遠在羌勒,我的身邊,好像沒有什麼親人了。
想罷,我還是換了一副笑臉,語氣輕鬆的道。
“回夏王,民女家中還有兩位哥哥,如今正在城內一間客棧中,平時靠街頭雜耍掙些銀錢。”
“哦?既然你已成了小王之妻,那你的二位哥哥自然不能虧待了才才是,千裴,明日就將阿錦的兩位哥哥接至夏宮,入住上好的樓院。”
“是,夏王。”
夏兗滿吉有些假意的笑容,我看著真的氣憤。
我知道他此舉不過是做給西北的百姓看的,到時候街頭都會傳夏王心胸寬闊,善心厚德,不但小王不計出身卑微之女子將其立為正室,夏王也將其唯有的兩個親哥哥接至夏宮好生款待,他是正了聲名,但是正不了影子。
他虛假,我也會。
我笑著起身,朝夏王行了大禮。
“多謝夏王,夏王宅心仁厚,日後定會成為西北之明主。”
西北的明主,只能是真正愛民賢德之人。
可是虛假,哪怕虛假,也都是些別人愛聽的話,只見那夏王此時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後面去了,格外的醜陋不堪。
而我想著,將紀淮和隱青都接到夏宮中來,我的身邊就又多了幫手,救出楚譽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只不過,這地牢,究竟在何處,我又要如何才能進去,同楚譽見面呢?
想罷,我又飲了好幾口酒,喝著喝著,看著杯中透徹的酒,我眼眸一亮。
酒不醉人人自醉。
轉眸看了一眼被丫鬟扶在懷中的劉奚寧,雙頰通紅,意識不清,這樣的人,此時走路說話都困難的很,今夜定能睡個好覺吧。
我倒完了壺中最後一口酒,便察覺夏兗各槡撫了撫我的背,他的手很熱,但是我的背更熱。
“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他撥出的味道也有一股就酒氣,而我舉著杯子對了他,彎眼笑了。
“喝酒,我…敬你。”
說罷我就一口氣喝完了,還沒有等他反應,我便就這樣直直的朝他懷中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