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地挑了一件看起來貴氣非常的男裝換上,腰間帶著佩玉,而且還不忘去楚譽的書房內挑了一把摺扇,我記得像袁術那般的風流公子哥,應該都是這樣的裝扮吧。
畢竟是要去宜春樓那種作樂的場地,若是打扮的太過正經了,反而不像。
南雙說,夜幕之時,才是宜春樓最熱鬧客多的時辰,所以我特地在府上逗留了好一會兒,想著等到那時再去比較好,我還叫南雙往我身上噴了些男子特有的那種香味,這樣旁人一瞧便知我是那種經常浪跡於秦樓楚館的公子哥兒,定會好生招待著,不敢奈我如何。
我與南雙配飾的倒是差不多了,但是隻覺得隱青怎麼看著也不像花花公子,他表情嚴肅的很,拿著劍,悶不做聲。
因此我叫南雙摺了一隻紅花來,插在了隱青的髮髻上,隱青本是十分拒絕的,但是在我和南雙的威逼利誘下,他也只能從命了。
京昭城的晚間風景最是迷人,此時為了迎春,街上又添置了不少的花燈,五彩繽紛的,好看極了。
這還是楚譽走後我第一次出來呢,平日在府中都待厭了,還是出來後覺得這視野開闊些,就連空氣都覺得清新不少。
隱青在這京昭城住了這麼久,雖說從來沒有來過宜春樓,但是對它的具體位置還是略有聽聞的,畢竟魏將軍手下有幾個兵卒沒事就喜歡探討著宜春樓的好酒和美人。
我停步,看著眼前這一座金碧輝煌的樓閣,不曾想這樣奢華之處,竟然是青樓。
宜春樓大門外站著幾位身著薄紗,身姿曼妙的女子在拉客,字字句句間都盡顯輕慢,門內的笑聲歌舞聲不絕,明亮的燈光,將我們三個人的影子照的修長。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看隱青和南雙,見他們二人貌似比我還要慌張一般,我拿著摺扇拍了拍胸脯,示意他們不必擔心,儘管跟著我走,我穆黎書什麼樣的場面沒見到過。
我帶頭大步踏進了宜春樓,前腳剛踏入,那位傳說中的老鴇陳媽媽便露著笑面迎了上來。
“喲,看三位爺衣著華貴,這定是吉人吉像啊,三位爺快裡面請,陳媽媽我定叫我們這宜春樓最好的姑娘來陪您!”
我只微微點了頭,鋪開了扇子,在身前搖了搖,還特地的晃了晃我腰間的玉佩,那陳媽媽頓時雙眼放光般,覺得這三位貴人要是伺候好了,定少不了好處。
“小爺我平時,也沒什麼喜好,就是唯獨喜歡吃些美食,聽些琴音,不喜嘈雜。”
我故意壓低了嗓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玩玩的笑容,對著那老鴇挑了挑眉。
那陳媽媽一揮手帕,喜笑顏開。
“誒喲,放心吧爺,陳媽媽我等會就給您安排我們這宜春樓最好的雅間,上些特色美食,最主要的是叫我們這兒琴彈得最好的姑娘來陪您。”
我盡顯滿意之色,搖了搖腰間的錢袋。
今日我可是從我的私房錢內拿出了好些來呢,其實我平日裡真不怎麼用錢,大部分東西府上都是有的,所以每月的月俸我都存了,這麼久來,也存了不少金銀。
“那便最好,你放心吧,把爺伺候好了,這銀錢可是少不了你的。”
陳媽媽聽言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條縫了,南雙和隱青此時在我身後卻是聽的呆若木雞,他們想著王妃平日也不曾出入過這種場地,也不曾跟此地的人打過交道,為什麼從進門到現在,都像熟客似的。
隨即我們被領上了樓,進了一間雅閣,桌上擺滿了美味,我晚上就是特地空著肚子來這裡準備大吃一頓的,像宜春樓這樣的地方,來的多是京昭城的公子哥,所以這美食味道定會是極好的。
不久,進來一位抱著古琴的女子,緩緩行禮後,便問我要聽什麼曲子。
我也不知道這京昭城內的公子一般都聽些什麼曲子啊,我看了一眼隱青,隱青卻也朝我搖了搖頭。
“那便...彈你最拿手的吧。”
細指微動,琴聲細膩,我就這樣聽著,倒是極為舒服的,就像是涓涓細流潺潺,又像是山間微風徐徐,反正我覺得這姑娘的琴藝是極好的。
南雙說,宜春樓多這種賣藝不賣身的藝伎,像之前我們遇到的蘭花姑娘也是如此,不過這般的藝伎每月的賞錢也是極少的,我想,她們是有多麼過不下去的日子,才會來到宜春樓這樣的地方啊,亦是令人唏噓。
像秋娘,為了賞錢多些,她當初是既賣藝又賣身,這才莫名有了孩子,聽說當時秋娘的琴技在這宜春樓內可是數一數二的,僅憑她的琴技就坐穩了宜春樓的頭牌位置。
我想罷重重的放下酒盞,驚得那彈琴姑娘手一顫,古琴頓時發出一股刺耳之聲,就不說那姑娘了,一旁的南雙和隱青都被我嚇了,我儘量表現出一副不滿意的表情,那姑娘見狀立刻跪地。
“你這彈得什麼東西,難聽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