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停了筆,然後緩緩將筆放好。
他將摺子拿起來細細的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收起揣到了懷中。
“你搶親,我進宮。”
楚譽說著拍了一下魏詢的肩,將魏詢從無盡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只是輕輕的點了頭,沒有回話。
隨後楚譽便騎馬進宮。
魏詢在家中坐了很久,只要他一看到那把銀劍,他便心中翻湧,很多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乍現。
直到太陽西沉,陽光刺到了眼睛他才緩過神來,然後拿著銀劍,駕著馬,出了府門。
楚譽進宮,見的不是別人,是他的父王。
這些年,他的父王,對他來說,一直都很陌生。
小的時候,也就是母妃還在的時候,父王經常來教自己劍法,但自從母妃走後,自己去了皇后身邊,父王幾乎很少再同自己說話。
也是從那時開始,宮裡大部分的人,都對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除了奶孃,除了隱青,除了魏詢。
雖說自己由皇后撫養,但是皇后對自己向來是不聞不問,她一心想生個皇子,因此看自己也不怎麼順眼,還經常會挑自己的錯誤,有時候稍微做錯了什麼,也是重重地罰。
所以,他開始變得少言寡語,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不爭不搶,不露鋒芒。
當他踏入龍枍殿的時候,他突然回想起來,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還在這裡歡脫的玩耍過,甚至在那柱子處,他還摔過一跤。
這麼多年了,依舊曆歷在目。
可是,現在的他,與高位上的皇帝,淡了很多很多的父子之情,他已經不在乎你過得是好是壞,開心與否,更多的,是作為君臣,他只在乎,你忠不忠心。
“兒臣拜見父王。”
“何事。”
皇帝正在專心畫一幅山水之圖,頭都沒抬。
“兒臣有事啟奏。”
楚譽弓身,遞上早前就寫好的奏摺,這裡面,詳細的記錄了袁術所有的罪行。
魏詢甚至親自調查到了一年前,袁術因強搶民女未果而暗殺了那一家三口等種種案例,一字一句,楚譽寫的時候,痛心疾首。
公公上前接過,遞給了皇位上的那位老人。
他的父王,如今,老了許多。
皇帝開啟翻閱後,面色突變。
“這袁術,真是膽大包天,目無章法!”
說罷,便咳嗽個不停,老公公急忙上前拍撫著,勸著皇上喝了一口茶。
“父王,袁術作惡多端,心狠手辣,奏摺上所寫,僅為兒臣暗查後知曉的一部分,誰知這些年,他還傷害過多少百姓,請父王明察。”
楚譽說時,想到了那日的黎書。
想到了那個可憐的蘭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