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月亮堂堂的,我彷彿看見了小時候阿爹教我騎馬,射箭,教我如何才能將風箏放的又高又遠。
而現在阿爹病倒在床,久久不醒。
我的眼神突然堅定。
我終是穿上了舞服,戴上了面紗,畫了絕美的妝容,踏進了大殿,樂聲響起,緩緩起舞。
這一刻,沒人知道我是羌勒的公主,沒人知道我是穆黎書,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舞姬,跳《錦美人》的舞姬。
阿蘇?坐在高位之上,那本是阿爹的位置,他坐的那麼安安穩穩,毫不羞恥。
坐在他旁邊的,應該就是那後梁的王爺。
他身著一襲白衣,確如碧梧所說那般高大瘦弱,白白嫩嫩的面板,一見就是含著金子出生的貴公子,恐怕劍都不會拿,他續著長髮,髮絲比我這女子的還要柔順些,不細看還以為是一女子在那端坐,舉止都小心端莊的很,絲毫不及堯胥的勇猛壯碩。
只不過,他那一雙眼睛,貌似深不見底的湖水,他瞧著我,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一切,看穿我所有心事。
我邊舞邊上前倒了一杯酒,見狀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我盯著他的眼睛,他竟沒有將我推開,還乖乖將我遞給他的酒喝了下去。
呵,貪戀美色的小人。
我撫了他的臉,他沒再看我,也沒有表情。
我上臺謝了幕後,便退下了。
那酒裡,我下了疏骨散。
服下者十個時辰之內會呈現全身無力的症狀,除非內功極強之人,否則定會昏睡一整日。
殺了他。
後梁國王爺一死,不久後梁定會大舉進攻羌勒,到時候我殺了西邊的巡兵,供百姓逃脫,然後我帶著阿爹和碧梧離開,那時候,阿蘇?就必死無疑了。
暗夜裡我穿著一身黑衣蒙面偷潛入那王爺的房間,拿著我的彎刀,見他正在熟睡,我提刀一揮。
誰知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我下意識的想要逃離,誰知那王爺的功力遠不止我想的那麼簡單,看起來瘦瘦弱弱不堪一擊,誰知他力氣大的叫我無法逃脫。
他一把扯下了我的蒙面。
第一次這樣的面對面,我的心跳,十分激烈。
是震驚,更是害怕。
“是你”
是我?他認得我?
“我就知道你不是簡單的舞姬,給我喝的酒裡下藥,然後晚上又來刺殺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很小,並沒有要驚動別人的意思,我鬆了一口氣,重新戴上了蒙面。
“我就是一個刺客,沒有身份。”
“為何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