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一次體驗闌尾炎的經歷,而且一生只有一次。秦淮安回想起來那種感覺,翻來覆去只有一個想法——自己為什麼不在它還沒發作的時候割掉它。
實際上,就算它不是人體內一個“額外”的器官,人們也很少想起它。
秦淮安的闌尾被發現的時候,秦淮安已經感受到了右下腹一陣一陣地跳疼,這種劇烈的疼痛把他從睡夢中弄醒,然後他把自家師弟弄醒。他把秦淮安架到門口才急著要打120,手機因為在充電還在臥室裡插著電板,宋書沒開燈摸回去的時候屋子裡帶著樓道你噼裡啪啦一陣響,最後蠢蠢的宋書把鄰居吵醒了。
一個人病痛變成三個人的悲劇。
可憐的鄰居好心地送他們去了醫院——鑒於事情發生在淩晨,一切都特別不方便。
秦淮安被安排做了手術,切除了病變的部位。
雖然是個小手術,秦淮安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結束之後再看到宋書那種緊張的心情也結束了——一種看見自己師弟和昨天沒有看清臉清醒後發現其實是隔壁小哥的鄰居勾勾搭搭的強烈出戲感油然而生。
媽的,這勾搭得好!
宋書和隔壁小哥再見拜拜,走到秦淮安面前:“師兄,你還好吧?”
秦淮安用一種“嫁兒子”的“愛憐”的眼神看著宋書,他他媽的一點都不想說話!
秦淮安元氣大傷般安靜地躺屍了,可憐宋書“鞍前馬後”地照顧秦淮安,給他喂水,陪他放屁……)。宋書對秦淮安的“全心全力”和一張吃香的娃娃臉引來了很多女性生物,後來……秦淮安寂寞地躺屍了。
“哥,你這是……死透了?”
孫淼淼帶著一飯盒,站在秦淮安的床邊戳了戳他的臉。
“妹,別鬧,讓哥躺會屍。”秦淮安還閉著眼,沒看見孫淼淼手裡提著一飯盒,不然他準得蹦起來。
“起來吃午飯了,你不餓嗎?”這個聲音是個男人的。
秦淮安驚覺地睜開眼看了一眼,“白崇明?”
一眼看去最紮眼的就是白崇明嘴唇上被咬破的那塊,秦淮安才發現自己當初咬的是有多狠。
白崇明是個幹事不說話的主,抿著嘴安靜地抬高了秦淮安的床位,孫淼淼把飯盒才開個蓋就聞到了香味。除了兩道清淡點的炒菜,底下是牛奶白的魚湯。
“你做的?”秦淮安看向孫淼淼。
孫淼淼乜了秦淮安一眼,“是白崇明做的。我會做飯,豬都會上樹了。”
“想來也是。”秦淮安點頭,白高興了。
白崇明自小會做飯,和同樣會做飯的宋書不同,後者會做飯主要是因為有個身體不好的老媽,心疼老媽的宋書小朋友自我鍛煉成長。而白崇明的父親是飯店大掌勺,白崇明會做飯這件事對於秦淮安來說有點不言而喻的意味。
“宋小哥兒,忙到現在吧。”孫淼淼搭上宋書的肩膀,語氣陰陽怪氣的,“有我們在這你也可以回去吃午飯了。”
秦淮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孫淼淼打什麼注意。
宋書和秦淮安揮揮手,就真的回去了!
接下來孫淼淼如意料中一般說道,“我也沒吃飯,我也回去了。”
秦淮安淡定地低頭吃飯,白崇明坐在秦淮安的床邊跟個佛像一樣一動不動。
等到秦淮安吃完飯,白崇明才動起來收拾殘局。秦淮安壞心眼地喚了他一聲,指著自己嘴唇上對應白崇明被咬傷的地方,對他使眼色。
白崇明看似依舊不動聲色,實際上耳朵已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