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可知,我跟我爸能有如今的模樣,花費多少心血?”侯琰臉色冷清,目光淡然。
侯老夫人點頭,“我哪能不知道。侯家能在都城有那麼高的地位,也離不開你爸的努力。你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你們呀,都是我的好兒孫。”
“奶奶,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來拼命,現在所擁有的每一天,都是拿命換來的。自己想走哪條路,都得靠自己的本事。”侯琰意有所指。
這指的太明顯了。
侯老太太看了眼侯震威,侯震威面不敢色,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小琰,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做任何事,僅靠一個人是很難成大事的。一路上,得遇上一些貴人相助,才能夠起來。你大伯若是不爭那個位置,也能夠過得比一般人要好。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氣,為了站得更高嗎?他以前能夠挺下來的,從來不麻煩家人。現在事關重要,咱們得幫他一把。”
老太太那叫一個不厭其煩。
侯琰聽著,沉默了片刻,才問,“若是我不答應,會怎麼樣?”這話,問的是侯震威。
侯震威一點也不驚訝,很平和的說:“這本就是求人的事,應不應允我都不會強求。你是我的侄兒,你們有自己的考量。不答應就不答應,能怎麼樣。你不用多想,這事兒也得看運氣。我在努力,旁人也在努力,就看天會站在誰那一邊了。”
“您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您不強人所難,我也不為難我自己。”侯琰說:“蕭家在京都的地位如參天大樹般龐大,枝繁葉茂的。有蕭家做您的後盾,沒有我們,該屬於您的大事,一定能成。”
那句“該屬於”倒是讓人心裡起疙瘩。
侯震威笑容和藹,“你說的是。”
“奶奶,您既然來了京都,那就在這裡多住些日子。我公司最近事兒多,也沒有辦法陪您。您見諒。”侯琰從頭到尾都沒有稱侯震威一聲“大伯”,連帶著,現在對老太太也是疏遠了很多。
侯老太太是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怕是把這孩子給得罪了。
她看向侯震威,侯震威笑著微微搖頭。
“那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我這些天,就在你大伯這裡住著。”
“好。”侯琰看了眼時間,起身,“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送你。”侯震威站起來。
“不用。”侯琰往外走,看到姜宛白和侯應光站在院子裡。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一個明豔動人,一個則面色陰沉。
……
從大院出來,倆人上了車。
姜宛白問,“老太太沒有強迫你?”
“我不想幹的事,沒有人能夠強迫。”
“看來,老太太也是白來啊。”不遠千里跑來給養子當說客,事情做到這份上,也是難得了。
侯琰看了她一眼,“你跟侯應光聊了什麼?走的時候,看他臉色不好。”
“就是說了點實話。實話嘛,總是不太入耳的。”姜宛白笑嘻嘻,“這對父子,只怕現在心裡憋屈得很。”
不用想,兒子在她這裡吃了癟,老子在侯琰那裡碰了壁,這心情能好嗎?
那老太太現在,心裡怕也不是滋味吧。
“你那麼爽快的跟著侯應光去外面逛,有收穫嗎?”
“有啊。”姜宛白拿出手機,把照片給了他,“你看這個。”
侯琰瞥了一眼,“這是什麼?”
“這花,你不覺得很奇特嗎?開得異常的妖豔。”
侯琰總覺得不是這花開得妖豔才惹她關注的。
他蹙眉,“這花有來頭。”
“當然了。”姜宛白早就把圖片發給了連城煜,“剛才舅舅給了回饋,這花在邱奕陽那裡找到了。”
“邱奕陽!”
“是。”姜宛白收了手機,“我問過侯應光,這花是侯震威帶回來的。而且,他還送了好些給別人了。”
侯琰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