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確實是該跟他說清楚。
她坐在臺階上,看著遠處,“三年前,我以為我死定了。所以,我去找過喬大夫之後,我就帶著晴天和付航一起走了。”
侯琰立在她的身側,心在這一刻,有了期待。
“你記得伊夫琳吧。她有一座島,當初我放她走的條件就是,她的一切都屬於我。包括那座島。我們就在那裡,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最後用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辦法。”
她回憶著往事,心裡平靜無奇。
她仰頭望著他,笑容甜美,如同初遇時的樣子。
“你知道,是什麼辦法嗎?”
侯琰不知道她離開後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面臨著什麼。
心,揪緊了。
他坐在她的身邊,聲音很沉,“什麼辦法?”
盧老都沒有想出來的辦法,會是什麼辦法?
姜宛白凝望著他,“換血。”
侯琰眉頭緊蹙。
這個事情,之前聽喬大夫說過一次。
她的病,除非換血。
可這樣的案例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是個辦法,可是風險佔了百分之九十九。
能活下來的,只有靠那百分之一的運氣。
“是不是很意外?”姜宛白輕嘆一聲,“他們就是這麼大膽。用伊夫琳的話說,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所有人都以為我肯定活不過來,可奇蹟般,我醒了過來。”
她說的雲淡風輕,侯琰從這字裡行間卻感受到了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惡劣。
那幫人,怎麼敢?
不過,若是不試這一下,又怎麼會有今天?
“我活了。養了兩年,一切都跟正常人一樣,所有的指標都沒有問題。但是……”
一提這兩個字,侯琰的心再一次懸起來。
姜宛白側過臉,目光淡然,“我不能跟別人接觸。除了晴天和付航,只要碰到了,我身體就控制不住的煩躁,像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面亂撞。那種感覺,就像是氣球已經脹到了極致,除非放一點氣,否則就會爆炸。”
“後來實在是受不了,我只能放血。”她攤開了掌心,那上面是最近的一條疤。
侯琰看著那道疤,呼吸一緊,“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終於能解釋出為什麼她這次回來,有這麼多的不對勁了。
“不知道。晴天說,這是心理疾病。情感冷漠症。我對任何人,都再也做不到心動,情動。”
她握緊了手,勾起唇角,“這樣的我,適合一個人。”
那笑容,很淡漠,真的就是個無情人。
“所以,你之前是在跟我找感覺?”侯琰明白了。
姜宛白點頭,“是。”
“那結果呢?”
“你覺得呢?”姜宛白站起來,“侯琰,當初我接受了跟你的婚約,一開始就說清楚了,是利用。後來,我確實是喜歡上了你,也真的想過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的身體,允不了我這樣的未來。現在,我的身體好了,可是我的心再也不會為了你而跳動。”
“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不想瞞著你。”她坦誠,是為了他做更好的決定。
侯琰也站起來,知道來龍去脈,並沒有那麼不好接受。
深邃的眸子裡映著她的樣子,目光變得柔和,嗓音低沉,“沒關係,我會讓你的心,再次為我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