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咄咄逼人的看著蘇映雪:“怎麼,還想讓我誇你心善嗎?這本來就是你的錯,你本就應該承擔責任。”
蘇映雪到底是心善,最會由己度人,她想象了一下,若是此刻那裡躺著的是她家阿離,她也會像那個小青年一樣,甚至更甚。
所以她不怪小青年的咄咄逼人。
“我……對不起。”蘇映雪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深深的鞠了一躬。
“滾,滾遠點,不想看見你。”少青年咆哮著。
司家不管是作為主人家,還是看在蘇映雪是蘇離的母親份上,都不會不管這件事。
司長遠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小黃,淡定點,你爸爸不會有事的。”
少年大聲咆哮:“淡定,我怎麼淡定?躺在這兒的又不是你爸爸。”
司長遠眼裡寒光一閃,而後又半開玩笑的說道:“實在是抱歉,我爸爸已經躺在了棺材板裡很久了。若他真躺在這兒了,那還真是一個恐怖的畫面。”
小青年立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褻瀆了一個過世的老人,但這更能說明他父子情深不是嗎?
小青年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司總,我是,我是傷心壞了,沒了理智,你,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啊。”
司長遠像個溫厚的叔叔,說道:“小黃,我們先冷靜一下,畢竟蘇女士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嗎?而且她一直都心懷歉意,心裡並不比你好過。”
小青年深吸一口氣說道:“司總,我知道那個蘇映雪是你乾女兒的媽,所以你們都偏袒她,可是這裡躺著的是我爸爸啊,我唯一的爸爸唯一的親人了啊。嗚嗚嗚,爸,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司長遠心裡冷笑,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唯一的爸爸唯一的親人,呵,當誰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敗家玩意兒。
要不是的他們黃家的幾個兒子相繼出事,哪裡輪的到他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來參加這種豪門上層的聚會。
小青年不停的搖晃著地上的老人,哭得情真意切,一聲聲悲嗆的喊著:“爸,爸,你醒醒啊。”
那哭聲就跟死了爸爸一樣。
有常識的都該知道,老人倒地的情況下,最好不要隨意的晃動。那人是傻子還是……
尉遲陌眼底閃過一絲妖異的紅芒。
無數骯髒而又黑暗的念頭源源不斷的湧入尉遲陌耳中。
“爸爸,你就安靜去吧,我已經給你買好了一塊上等的風水寶地孝敬你,你放心,以後逢年過節,我一定會給你多燒紙錢的。”
“爸,你就別指望老三了。老三早就不認你了,他恨透你了。”
“爸,我哪點比不上老三,我對你孝順又恭敬,百依百順,你說什麼是什麼,你卻要把家產給老三。我呢,那我呢,啊?”
“爸,你不要怪我。誰讓你這麼心狠的,你若是不這麼心狠,我又怎麼會對你心狠,你可是我的爸爸啊。”
“去吧,爸爸,大哥和媽都在那邊等你。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爸,大哥是我弄死的。誰讓他總是向你告狀,總是剋扣我的零花錢,我才不要過像只狗一樣被他施捨可憐的日子。”
“還有二哥,呵呵呵,二哥也是我做的手腳。二哥和大哥一個德性,總是想管我。憑什麼,憑什麼,都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他們可以誰便花錢,誰便買東西,我呢,我的零花錢最少,還要被他們剋扣。”
“至於老三,算他識相。他要是敢回來搶我的東西,我一定會送他去見大哥。”
“你快死吧,爸爸,你死了,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哈,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小青年的表面有多悲痛,哭得多大聲,心裡就越得意,笑的越是開懷。
所以他為什麼如此篤定?
那老先生是真的沒帶藥嗎?一般有心臟病的人都會隨身帶著救命的藥,畢竟那藥就是命,誰會把自己的命給忘掉?
“老先生真的沒帶藥嗎?”尉遲陌突然出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