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耀文的律師坐的端正，看上去就很靠譜，他回道：“我和夏氏的財務總監有些交情。前幾天在會所偶遇，請他喝了一杯。他口風緊，不敢亂說，我費了不少勁兒旁敲側擊才聽到隻言片語，我也不敢亂猜測。不過，他臨走時喝醉了，跟我抱怨了一句說，這月工資還不知道有沒有著落。所以我猜測，夏氏可能多半是不行了。不過，”
耀文作為律師是個嚴謹的人，他話音一轉說：“為了保險起見，我私下裡專門找人偷偷調查了那個財務總監。就這幾天時間，財務總監下班以後私下裡偷偷接觸過好幾家公司的人事主管，可能是在為跳槽做準備。所以我猜測這多半是真的。”
夏夫人聽完律師的話，覺得這個律師辦事的確很有一手，也很嚴謹，對於他的話信服了大半。
她點開手機上的股票趨勢圖，今天夏氏的股票又是一開盤便跌停。
她手上的這些股份，不知不覺間已經蒸發了上億的價值，天天都在貶值，越來越不值錢。
律師餘光看到夏夫人的動作，低頭喝了一口茶，然後誠懇的說道：“夫人，說句實話，夏氏如今聲譽太差，雖不說到了全民抵制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與夏氏有合作的企業，早就聞風而逃，對家也是極盡可能的打壓夏氏。”
“夏氏在銀行已經貸不了款了。股票每天開盤都是跌停，聰明一點的早就割韭菜跑了，剩下的散戶及時止損，把股票拋售了，剩下一些基金機構還在合法範圍做最後的狂歡。所以夫人，你也要儘快做好打算，若是夏氏堅持不住宣告破產或者退市，那你手上的股份便一分不值。”
若是企業退市，她必須在退市之前把手中的股份全部拋售變成錢，不然企業一旦退市，她手上的股份便不能交易，一文不值。
見姜雲不說話，律師又說：“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夏氏每天開盤都在跌，再這麼跌下去，價格低不說，怕是也沒人買了。到時候就很被動了。”
姜雲不知道聽進去沒有，而是問：“蘇離手上也有不少夏氏股份，她賣了嗎？”
律師推了下眼睛，說：“應該沒有，畢竟她手上股權太多，若是賣肯定會傳出風聲。”
“那我也不賣。”
“夫人……”
“你另外找人幫我盯緊了蘇離那個賤人，她要是不賣股份，我便不賣，我和她死磕到底。”
“夫人，你這又是何必。”
“媽，賣了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諾諾。”夏夫人扭頭看去，夏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花廳。
夏諾穿著素淨的衣服，臉上沒有笑容，眸光黯淡，看上去有點暮氣沉沉。
律師起身叫了一聲，“夏小姐好。”
夏諾沒搭腔，徑直走過去坐下，還是那句話：“媽，股份都賣了吧。”
他們大股東不像散戶，散戶不想持股了便直接掛出去交易，她們大股東持股太多，一般沒有人能吃掉那麼多股份。
因為夏諾，夏夫人終於覺得賣掉手上的股份。
耀文律師離開夏家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接通後態度十分殷勤，“李哥，是我啊，耀文。是這樣的，姜雲要出手股份了。”
李青沒什麼表情的接完電話，轉身把這訊息彙報給了尉遲陌和蘇離，至於那個耀文律師，還是上次尉遲陌讓李青去警告他，他自己害怕主動投誠，說是給他們當內應。
尉遲陌一笑，“讓他們使勁壓價。”
蘇離看了一眼目前的股價，還能賣二十九左右，略一思考說道：“讓他們出價二十，絕不讓價。”
李青最近也隨時關注著夏氏股票，聞言說道：“這麼低，那夏夫人肯定不願意賣吧。”
尉遲陌似笑非笑：“就是要她不願意。”畢竟這股價還得跌。
李青不明白這兩人打的什麼算盤，問：“蘇小姐不是要買他們手上股份嗎？”
“是啊。”蘇離吃了一顆酸甜的櫻桃，小舌頭一捋把核吐了出來，說：“但我不打算給那麼多錢。”
李青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兩人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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