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蜘蛛有點驚奇:“哦?小鬼你還挺皮厚的。”
阿沅翻了個白眼,可能因為小時候徐航經常用靈液給他洗澡的關系,所以他的肉身十分結實。
現在雖然看起來好像被摔打得有些慘,其實只是因為剛才埋進了瓦礫底下,弄得灰頭土臉罷了,但除了身體表面有點擦傷外,實際並無大礙。
“有點意思。”土蜘蛛一隻手撐著下巴道,“難道狐貍其實挺擅長肉搏戰的嗎?上一次能讓我打個痛快的還是幾百年前遇到晴明的時候,小鬼,還有多少招式都盡管用出來吧,讓我看看是否值得動真格!”
阿沅沒回答,只是不動聲色地摩挲了一下手側的刀,在接近刀柄的刀身上,已經有了條細微的裂紋,這讓他有點在意,同時也感到懊惱。
土蜘蛛的肉身強度果然不一般,自己剛才幾番用盡全力的攻擊對於對方而言都不痛不癢,甚至連手中的刀都開裂了。
這樣下去的話,果然還是將自身爪牙化為原型會更有優勢,人類的刀當遇上頂尖妖魔的時候,始終還是略遜一籌。
就在阿沅走神的片刻,面前突然一聲巨響,阿沅猛的抬頭,發現剛才安坐在前方的土蜘蛛已經不翼而飛。
不,準確點說是被人一擊打出去十幾米。
看著地上留下的痕跡,還有那邊又接連坍塌了的好幾棟建築,阿沅轉過頭去,隨即瞪大眼睛,道:“母親!”
玉藻前走到阿沅面前,彎下腰拍去他頭上的灰塵,微笑道:“真是的,怎麼把自己搞得髒兮兮樣子。”
阿沅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玉藻前站直起來,望向那邊從廢墟中爬出來的土蜘蛛,語氣從剛才的溫和轉變成冷冽:“一隻蟲子也敢這麼大口氣說話。”
阿沅注意到徐航也在不遠處,徐航目光很快落到阿沅身上,不過接著徐航就聳聳肩。
阿沅愣了愣,想到玉藻前剛才的語氣,意識到土蜘蛛大概引起玉藻前的不爽了。
“那個,母親……”阿沅想告訴玉藻前之前花開院秀元給出的封印計劃。
“阿沅,你先去父親那邊先吧。”不過玉藻前卻笑著打斷了他,並且讓他去徐航那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蟲子,該讓他知道一下真正平安京時期大妖的實力了。”
“……”阿沅微妙的沉默了幾秒,還是不多說拿起刀子小跑去徐航那邊。
“你的刀壞了?”
剛跑到徐航面前,阿沅就聽到徐航淡淡地說道。
阿沅有點鬱悶:“是啊……”
雖然是人類工匠打出來的刀,和鐵碎牙、天生牙這些真正的妖刀有很大差距,但畢竟是小時候得到的禮物,用了這麼多年還是挺有感情的。
徐航看出阿沅不大舍得,拍了拍他頭頂,道:“嗯,先放好吧,這邊結束後去稻荷神神社請教一下禦饌津修複的方法,人類的刀劍用了這麼多年,本來也差不多該退役不能用了。”
阿沅瞬間又打起了精神。
在面前戰鬥發出的巨響中,阿沅感覺附近好像有人在叫他。
初時還以為是聽錯,不過仔細一聽後,確實是有人在叫喚他。
阿沅左右張望起來,終於注意到在一面孤牆背後,花開院秀元那頂烏帽子。
“你朋友?”徐航也注意到這小小的動靜,問道。
“嗯。”阿沅點點頭,“是和滑瓢大哥合作對付羽衣狐的陰陽師。”
見到阿沅向自己招手讓過來,秀元從孤牆後出來,即是在廢墟裡也依舊保持著風度的走近。
隨後徐航聽了下秀元他們的計劃,得知原來是打算把羽衣狐底下幾個大將分別封印在京都不同方向,以此結成陣阻止晴明複活後,徐航表情有點微妙。
秀元注意到這點,道:“莫非閣下覺得這方法有問題嗎?”
徐航婉轉道:“不,雖然知道不少術法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失傳,但是沒想到現在的陰陽師會變得……這麼弱。”
“哎???”秀元一時懵住。
“我並不是陰陽師,不過當年和晴明是友人,透過和他交流也懂得不少陰陽術方面的知識,原以為最多隻是部分法術失傳而已,只是看樣子,是整體實力都下降得厲害啊。”
“!!!”秀元表示受到驚嚇,媽的!這是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