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多少與他當時無情道已經趨近圓滿,所以已經沒什麼東西能令他在意有關,但是……
徐航回顧完自己的第一世後,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
要是按照網上評價渣男的標準,自己貌似……有點渣?
又想起自己第二次到平安京時代的經歷,貌似他又一言不發毫無預警的就走了。
想到玉藻前當時給人的壓抑感和威迫感,徐航頓時就覺得手上的繪卷有點燙手,他自知理虧,也不知玉藻前會不會像他一樣有著兩次的記憶,心裡莫名膽怯起來。
徐航嘆了口氣,才發現自己對著手上的尺子愣了有些久。
他第一世時已無限接近突破世間輪回,感悟到最高法則,只差一步之遙就可成創世神般的存在,這尺子實際就是被他否定了的第一世所凝結而成,擁有了法則之力,如今相當於他的本命武器。
可惜他現在才築基,境界不夠,所以這把尺子還不能化為實體。
徐航將白玉尺收回,再看回自己的身體,只見面板表面上凝結了一層黑黑的汙垢,那味道可以說是腥臭不已。
這是築基過程中,洗經伐髓的後果。
徐航趕緊施法聚水到浴桶為自己清洗身體,浴桶裡的水換了三遍,他才徹底洗幹淨。
雖說他沒照鏡子,但光看手上的面板變得更加潔白細膩,徐航就知道自己此時是和小說裡的修士一樣,築基後整個人的氣質面貌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與此同時,他就頭發也變長了不少。
然後徐航走出房間,打算去拜謝住持。
徐航出房間後,見到打掃這裡院子的小和尚,才知道自己築基花了三天時間。
那個小和尚看到他出來時表情十分震驚,大概是沒想到徐航在房間裡待了三天,出來後像變了個人似的。
沒多久,徐航就來到住持的禪房。
住持看到徐航氣質大變,便知他心中困惑已消,祝賀道:“恭喜施主,觀你面貌一新,想必如今已得償所願了。”
徐航謝道:“多虧貴寺的黃粱米。”
過來拜謝住持後,徐航就準備離開寺廟。
剛才路上走來,他的思緒也逐漸理清了。逃避終歸不是辦法,而且算起來,還是他虧欠了對方。
徐航下意識摸摸鼻子,不得不承認,他是存了愧疚的心理。
雖然第一世的記憶對於他而言像是看電影般,並沒有太大的感同身受,但玉藻前與他之間的相處還是歷歷在目。這麼回想下來,才發現玉藻前其實性格也相當護短,開始時是愛戲耍他,後來把他當作自家人看待時,對他也是真的好。
回廂房打算收拾行李的路上,徐航就看到兩個來寺廟估計是求神拜佛的書生。
原本他是沒打算理會,誰知走近時,才發現有個人是認得的,那人便是朱爾旦。
朱爾旦被陸判換心後從此文采斐然,並且如陸判所言,不久後便考上舉人。
盡管陸判告訴過他,他的福氣不佳,頂多隻考到舉人。但讀書人哪有不想金榜題名的道理,朱爾旦也未能免俗,還是上京想來試試。
朱爾旦險些不敢確定眼前的人是徐航,其實徐航五官並未有變化,但經過築基時的洗經伐髓後,氣質大變,顯得更加仙風道骨。
如果說先前只是讓人覺得他不平凡的話,那現在完全就讓人覺得他是世外之人,無須質疑了。
朱爾旦下意識就對徐航的態度變得敬重有禮,拱手道:“徐師父,好久不見,想不到你也來京城了。”
朱爾旦如今是舉人老爺了,按理來說他的身份比徐航高才對,可他卻反倒絲毫不敢怠慢。
旁邊與他是宿友的孟龍潭見此很是詫異,但想到徐航超凡脫俗的仙人之姿,想必是得道高人,於是也跟著態度敬重起來。
徐航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換作以前朱爾旦大概會自來熟的與徐航寒暄起近況,但這回不知為何,卻發覺自己不敢輕易開口與對方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