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上”侯君集冷著臉說道。
楊定禮也不在意侯君集的冷臉,反身就將門帶了起來。
周邵陽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了一眼端著茶壺站在一旁的小梅。
苦笑一聲,就端起了面前的茶碗。揉了揉肚子,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可聞。
他真的喝不下了,可是看著這個傻丫頭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周邵陽只能哀嘆一聲,一仰脖,就灌了下去。
一旁的小梅立刻又將空了的茶杯倒滿。
周邵陽死死的盯著面前的茶碗,良久才道:“小梅啊,玉珏碎了就碎了,那東西又不值幾個錢,放在甘州不能吃不能喝的屁用不頂。
少爺沒怪你,你不必自責,這茶你也不用再倒了,你家少爺我真的再也喝不下了。不信你看。”說著,周邵陽就咣當了一下那全是水的肚子。
才半個時辰啊,自己就喝下了三壺茶,現在只要稍微動一下,肚子裡全是咣啷咣啷的水聲。
看著自家少爺那滑稽的樣子,小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傻丫頭自打摔碎了那塊玉珏後,這個平日裡最愛笑的丫頭,就再也沒了笑顏。
周邵陽已經說了不怪她了,可是這個固執的小姑娘卻認為這是自己的錯,雖然少爺不責怪自己,但是自己身為奴婢,卻不能不知道進退。
於是,就有了周邵陽面前,那總也喝不完的茶。
周邵陽的小院不大,一共就三個人,可是現在要被照顧的卻是兩個,這個倒茶的還好說,哄一鬨就沒事了,可是軟榻上躺著的那個就不行了。
昨天一晚上,武媚就反反複複的吐了好幾回,後來被孫思邈摸了一下脈,說是有喜了,兩個月。
這下府裡算起炸了鍋了,老爹周康大半夜的就派周安從坊裡找來了三個經常在大戶人家裡伺候孕婦的老婆子,二孃彭氏也笑呵呵的拉著武媚的手,說著一些她當年懷孕時的經驗。
“這才兩個月而已,你又不是不能動,起個身還要我扶你。”周邵陽嘴上說著,但是腳下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武媚一手扶著肚子,伸出一隻手讓周邵陽攙扶。
“我們女人這輩子啊,也就懷孕的時候最是風光了,下個月就是您與銀屏成親的日子了,妾身這個側室只能孤零零的待在破舊發黴的房裡,看著你們郎情妾意……”武媚說著還假假的抽泣了兩聲。
周邵陽頓時滿頭的黑線,“行了吧你,還破舊發黴,整個府裡,就你的房間最是奢華,別以為我不知道,光你那梳妝的臺子就價值五千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