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乃至整個華夏歷史上的這位,偉大的賢惠的長孫皇後今天非常的不高興。
都說皇帝一怒伏屍百萬,到了長孫這裡,就成了皇後一怒,他周邵陽的錢財少一半。
看著長孫蠻橫的伸手從自己面前拿走一半的籌碼,周邵陽是敢怒不敢言,沒辦法,誰讓整個大唐都是她家的呢,別說是拿你一半的籌碼,就是拿走你全部的家産你都得笑著敬獻出來,否則就是大不敬,什麼叫大不敬,所謂的大不敬就是你讓她不高興,她就讓你全家都高興不起來。
“娘娘,到您出牌了”周邵陽語調輕柔的說道。
打麻將的時候有一種人最是讓人討厭,甚至很容易的就能讓人有將他揍一頓的沖動,可是看著對面的這位,他是真不敢催啊,哪怕她那張三條已經在她手裡攥了半天。
長孫抬起頭白了周邵陽一眼,對於周邵陽的催促讓她很是不高興。
“本宮知道,嗯?~”長孫看了看手裡的三條,又看了看牌尾的八餅,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出哪一張。
唉,看著長孫手足無措的樣子,周邵陽只能在心裡唉嘆一聲,他是把把拆青啊,本來還是消遣,現在卻成了煎熬,如果你現在問他人世間什麼最痛苦,他一定會回答你,當然是陪領導打牌最痛苦,你不光不能贏,還要輸得不著痕跡,要讓領導感覺不到你是故意放炮,讓他以為自己是憑著真本事贏得牌局。
“三條”長孫在猶豫再三後,終於還是打出了手裡那張攥了很久的三條。
坐在下家的武媚眉頭一挑,她等的就是這張,剛準備推倒自己面前的牌,喊一聲胡了,就被手疾眼快的周邵陽給一把摁住她那白皙柔軟的小手。
周邵陽的冷汗都快下來了,他不知道武媚這是怎麼了,自從長孫來了以後這個婆娘就明顯的不對勁,處處跟長孫對著幹,難道是她那顆潛藏在靈魂深處的女皇的心又活了過來?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你什麼時候不行,偏偏這個氣候來,你沒見她丈夫李二就站在窗外虎視眈眈的看著咱們這邊嗎。你要是真的胡了,讓長孫不高興,那你男人我肯定逃不了被李二收拾的命運啊,要知道李二想收拾自己已經很久了,只是暫時沒有機會而已。
最後還是周邵陽將自己青一色的牌面拆開,讓長孫胡了,這場讓人難受無比的牌局才算結束。
“這東西不錯,送宮裡十套”李二走進來沒有理會現在一旁的周邵陽,拿起麻將在手裡磨損索了兩下說道。
“是,微臣這就讓家中的匠人加緊製作,明日送進宮中。”
得知皇帝皇後來了,周康帶著彭氏匆匆忙趕了過來。
“草民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康給李二施了一禮道。
很奇怪,按理說周康是第一次見李二,那麼就因該行大禮參拜,可是周康卻沒有,而是像房玄齡,長孫無忌他們那樣簡簡單單的躬身一抱拳,而更讓人奇怪的是,李二居然沒有感到任何不適,而是很自然的說了一句“平身”
長孫與李二不愧是多年的夫妻,當下領著周府的一眾女眷離開了周邵陽的小院,小院內還能聽到她們清脆的笑聲。
長孫離開後,周邵陽往小院外瞄了一眼,王召那道從不離開李二的身影正站在門外檢查著送進來的茶水,看他那如臨大敵的樣子,恐怕整個周府已經被金吾衛的人上下搜查了個遍了吧。
“臭小子,陛下在這裡兒,你到處看什麼呢?”老頭子一巴掌抽在周邵陽的後腦勺上,瞪眼罵道。
“好啦,年輕人都這樣,咱們當初年輕的時候不也這樣嘛”李二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就將撓頭的周邵陽給說的愣住了。
我去,李二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咱們年輕的時候,老頭子跟李二認識?
“別猜了,爹跟陛下的事,你還不能知道,等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你。”
“要不要這樣啊,都喜歡拿別人得年齡說事,我雖然年紀輕,但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呀,就是人頭我也在甘州也砍了不少”周邵陽鬱悶得在心裡想道。
“小子,朕沒有給你相應得獎賞,有沒有生朕得氣!”李二接過王召端過來的茶水,呷了一口茶說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哼,好一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看來你小子還是有氣啊,你也不要怪朕,朝堂上的事,誰也說不準,哪怕朕是皇帝也不是什麼事都是朕說的算的,所謂的政治就是在不斷的妥協中找到出路,就拿你這件事來說吧,你那互市與虎威軍出現,大大的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他們要對付你,甚至不惜代價。”
“我這麼做不也是為了大唐,他們這麼做不是在拖大唐的後腿嗎”
“小子,這個大唐,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歌舞昇平,在這些盛世浮華的背後,是數之不盡的陰謀與背叛,世家大族們手裡攥著的是大唐絕大多數的資源與人力,他們的人充斥著朝堂與民間,天下大勢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就連朕這個皇帝他們都不放在眼裡,他們手裡捧的都是聖賢書,說的都是聖人之言,聖人教的都是天地君親師綱常倫理,可是他們呢,都是狗屁,王八蛋說一套做一套。”
李二越說臉色越冷,手中的茶杯都被他捏的咯吱吱作響,最後啪的一聲在李二的大力的作用下碎成了一堆瓷片,一絲殷紅從他的掌中流出。
“陛下,您的手”王召大驚失色,連忙從懷裡掏出手帕,準備上前給李二包紮,卻被李二一把推開。
“小子,你在甘州做的事很好,非常好,他們在吐蕃的勢力被你誤打誤撞之下清理的幹幹淨淨,你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他們慌了,害怕了,哈哈哈,你可知道當朕看到他們因為你,而大動幹戈的時候朕是多麼的開心,那晚朕醉了,醉的酣暢淋漓。”
周邵陽看著有些癲狂的李二,不禁為他感到有些悲哀,皇帝並不是如我們想的那樣可以隨心所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