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當官,還是升官,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一百多個人躲在山洞裡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爵爺說了,只要自己用心幹活,那麼誰都有晉升的機會,什麼,你不相信,你沒看人家潘潤如今都已經是官身了嘛。
這些匠人都是一些性格淳樸之人,他們沒有商人那些多變靈巧的心思,對於他們來說眼前看見的,往往要比你嘴上說的要來的可信。
周邵陽拿著一根木棍在火塘裡扒拉來,扒拉去,沒一會就從裡面掏出了兩個,被碳火烤的黑乎乎的泥疙瘩。
“來嘗嘗,這可是人間美味,想當初我為了學會它,可沒少請那個老乞丐吃飯”
“乞丐,你跟乞丐學來的,那這道菜叫什麼啊”潘潤見周邵陽說的有趣,不禁笑著問道。
“比菜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這道菜就叫做叫花雞是也。”
“叫花雞,嗯,也到是有那麼幾分野趣”一道中年人獨有的寬厚嗓音,從周邵陽身後傳來。
潘潤一見來人,立刻就縮了縮脖子,跑去其他人哪裡喝酒去了,這人一來,他就得走了,雖說自己剛封了個官,在百姓眼裡那就是高人一等,可跟來人一比,自己就什麼也不是了。
那中年人從周邵陽身後轉到了他對面坐下,呵呵一笑道:“爵爺好興致啊,在這大草原上邊飲酒,邊賞景,果然快哉,哪像我馬周,生來就是勞碌命”
周邵陽沒接他的話,只是瞅了他一眼,就繼續扒拉自己的叫花雞去了。
馬周也不在意,在他看來周邵陽雖然是天縱之才,但畢竟還是小孩子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馬周在長安時就聽聞爵爺在詩詞一道乃是大家,現在眼前有著如此之好的景緻,不知爵爺可有佳作讓馬週一聞。”
周邵陽扔下棍子,拍了拍手上那不存在的碳灰,扭頭看向山洞外那一望無際的草地,無奈的吟道:
“一封朝奏九重天,
夕貶潮陽路八千。
欲為聖明除弊事,
肯將衰朽惜殘年。
雲橫秦嶺家何在?
雪擁藍關馬不前。
知汝遠來應有意,
好收吾骨瘴江邊。”
馬周聽周邵陽吟完,不由的皺了皺眉問道:“聽爵爺這首詩,馬周怎麼感覺這麼暮氣沉沉的啊,爵爺正當年少,本是應該章臺走馬的時候,如何會有這般經年老吏才會有的心思,想當初聽爵爺您的那首少年行,可是讓馬周我心潮澎湃了許久啊,為此我可是服了三大白。”
“我少白頭不行啊,我想的多不行啊”周邵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行行行,爵爺你說什麼都行”對於周邵陽的胡攪蠻纏,馬周也只能無奈一笑,但對於這首詩他覺得還是相當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