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教人怕,莫教人愛,這是周邵陽用去年一年的時間領悟的處事之道。
在大唐這個民風彪悍的年代,人人都已軍功為榮,就連整日裡子曰詩雲計程車子文人都能舞上一手好劍法,更別提上陣殺敵了,沒見李賀的那首《南園》麼。
男兒何不配吳鈎,
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閣,
若個書生萬戶侯。
而當一個惡人就要當到像程咬金一樣的混不吝,像他這樣的人,就連方正如魏徵這樣,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都不願意去理睬他,由此可見做一個惡人遠比做一位方正君子要好得多。
就在三天前,周邵陽將府衙的所有人全都捆了起來,一直到天黑才放開。
自那次以後,甘州大大小小的官員才算是領教了這位安撫使的厲害。
周邵陽一腳跨進刺史府的大廳,大廳內瞬間就靜了下來,眾人全都埋頭跟對方說話,假裝沒看到他。
周邵陽也不在意,沒人煩他,他還顯得清淨呢,當他走到大廳正中時,抬頭打量了那擺放在正中的唯一一張主桌。
而從他進來後,眾人就偷偷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此刻見他正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那唯一一張主座,紛紛都在竊竊私語,猜測他要做什麼。
大廳裡一個靠著門柱的六品綠袍的倉曹官推了推同伴說道:“哎,老夏,你看,他不會是要做那張主位吧!那可是刺史大人的位子”
叫做老夏的文官皺眉道:“因該不會吧,我聽問他可是孔老大人的關門弟子,因該不會這麼不知禮吧”
那倉曹官嗤笑一聲道:“這你就看走眼啦,你可知道,就在前日,就是他下令將府衙裡一眾官員全部捆綁至天黑的”
老夏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剛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就嗆了出來:“什麼,真是他啊,我還以為是謠傳呢”
倉曹官打趣他道:“你啊,就是怕老婆,有空多跟我去去青樓,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待在家裡看書。”
老夏也不說話只是呵呵兩聲,也不說話開玩笑。
切,去青樓,你當我不知道上次你們和劉平康被虎威軍那幫丘八趕出來的事嗎!想讓老子跟你們一起去丟臉,門都沒有。
就在眾人對周邵陽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聲大笑從大廳外傳來,眾人扭頭看去,原來是甘州都尉高鼎到了。
高鼎一入廳內,眾人就紛紛站起問好。
這一幕跟剛剛周邵陽入內的時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高鼎跟眾人打完招呼後,便向內走去,沒走兩步就看見有人擋在了他的前面,還是背對著他。
高鼎眉頭一皺,面色不愉的道:“你是誰家的子侄,這般不曉事,竟敢擋我去路。”
他這一聲頓時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有一個與高鼎相厚的官員想上前告訴他這是周邵陽,剛想說話。卻被高鼎一擺手給制止了,那人無奈只得嘆息一聲,在心裡說道:“既然你不讓我說,那你自求多福吧”
高鼎以為好友是要替眼前這個青年求情,如果是以前自己或許會給他一個面子,但是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