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啊!劉大人”周邵陽笑著跟劉蘭打了聲招呼,那副樣子就像是平日裡朋友見面互相問候吃了沒一個樣。
“周...周大人,怎麼是你”饒是劉蘭自詡宦海沉浮幾十年,此刻也傻在了那裡,他怎麼也想不通家丁說的兇徒,怎麼就會變成周邵陽了呢?他不是昨天才剛剛到的嗎,怎麼第二天就惹事了。
周邵陽聳了聳肩:“怎麼就不會是我,雖說是昨天剛到,但本官畢竟身負皇命啊,既然陛下封了我隴右道安撫使和甘州別駕,那麼本官自然要多多的瞭解這甘州城一番,所以今天就出來微服私訪一下。”
酒樓內的眾人聽周邵陽這麼說紛紛腹誹道:“呸,狗屁的微服私訪,我看你是專門過來找事的”
“周大人心繫百姓,想要對甘州城有所瞭解,這個在下完全支援,但是.......還請周大人解釋一下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劉蘭臉色陰沉的揮手在大廳內虛畫了一圈。
出於面子的考慮,劉蘭還是讓呆愣在那的劉樊指揮手下將百姓驅趕的遠一些,省的被他們聽到不該聽的,有損自己一州刺史的顏面。
“他們謀刺於我,而我呢出於防衛砍傷一個,制服一個”說著指了指正在被郎中醫治的李重,和自己腳下的劉平康。
劉蘭見自己已經來了這麼久,這周邵陽還不肯放了自己的大兒子,便在心裡恨恨的想到“姓周的,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今日你既然擺明瞭要與我劉某過不去,那就休怪我劉某對不住了”
想到這,劉蘭兩眼一眯,沉聲道:“不知周大人所說的,可有人證物證”
一聽要物證和人證,周邵陽拿手指了指自己,又晃了晃手裡的短刀,輕笑道:“本官就是人證,而這把刀就是物證”
周邵陽沒有讓百姓出來給他做人證,因為他深知,底層百姓最不想參與的就是官於官之間的爭鬥,因為無論哪一方勝了最後遭殃的還是百姓。
劉蘭見周邵陽沒有讓那些食客給他做人證,便知道了周邵陽的想法,呵呵,只要有弱點,就不怕收拾不了你,唉!到底還是年輕啊。
李蘭看著周邵陽那令人煩悶的臉陰惻惻的說道“周大人這麼說恐怕略顯草率了吧,本官身為一週刺史,如今在我的治下發生這等駭人聽聞的兇案,本官是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好啊,好啊,劉大人果然是嫉惡如仇的好官啊”
“不敢當,劉某算不得什麼好管,只知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而已。”李蘭此刻捏著胡須舉頭望著天花板,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
“啪”“啪”“啪”周邵陽看著劉蘭的表演不經感慨道“果然是,三流的戲子演戲,二流的戲子經商,一流的戲子從政”
“你...你什麼意思”周邵陽的話將劉蘭氣的一愣。
周邵陽緩緩地站了起來,推開護著自己的長孫謙,三兩步就走到劉蘭的面前,在他的注視下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又一把拍在了他的懷了,“看看吧,看完了再跟我說話”
劉蘭狐疑的開啟了手裡的小冊子,一行一行的看了起來,起初沒覺得什麼,但是越往下看他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多,慢慢的,他的手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
周邵陽給他的冊子上沒有幾個字,基本上都是數字,但恰恰就是這些數字卻讓劉蘭看的心驚不已。
“啪”的一聲,劉蘭慌張的合上了小冊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神不寧的看著周邵陽道:“這....這本摺子你是怎麼得來的”